「我想吃天滿滿做的厚蛋燒!」她端坐著,像是教科書里的優雅淑女,卻用著十倍的淑女音量表達著自己的心情:「剛開學就出了好多事……」
她聲音低下來,一點一點的將所有的事都告訴天滿:「……我沒有在抱怨。」
在眾多少年中,她是年紀大的那一個,作為教練,作為姐姐,她理應穩重成熟,即使在一群天才少年中,她一個非科班出身的教練其實沒什麼底氣。
她很少懷疑自己,那十天裡也忙得沒時間懷疑自己,只是在一切結束後,她才有時間自省,回憶這段時間的種種,查缺補漏。
然後又遇上了烏養教練病重,他不得不辭職,而她當機立斷的回到宮城縣,準備接手烏野的小烏鴉。
「我只是太需要和你聊聊了。」
牛島甜繪聲音低低的,少有的脆弱情緒。
「甜繪做得很好了。」宇內天滿安靜的聽著,直到她說完一切,才帶著深深地心疼與驕傲:「沒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牛島甜繪在他的聲音下慢慢的放鬆了緊繃的脊樑,小聲道:「真的嗎?」
宇內天滿聲音堅定:「當然!」
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輕說了聲:「謝謝。」
她不需要安慰,也不會接受放棄的選項,她只是需要一個肯定——而她知道,她一定可以從天滿那里得到。
牛島甜繪長舒一口氣,心情明朗極了:「天滿滿,我跟你說哦,稻荷崎的雙胞胎可有意思了……」
弓道場的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一道縫隙,穿著精緻工作裝的牛島美紀和穿著睡衣的灰崎祥吾鬼鬼祟祟的聽著,接下來都是小情侶間的膩歪,兩人默默的合上了門,遠離了弓道場後大眼瞪小眼。
「偷聽不是好文明。」牛島美紀先發制人。
灰崎祥吾沒說話,只是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這位長輩。
這種理直氣壯的說些荒唐話的樣子,真是和她女兒一模一樣。
他從前還不相信基因,灰崎家都是一群正經人,卻生出了他。
或許他也該查查哥哥年輕時是不是也度過了精彩的青春。
牛島美紀低咳一聲,表情正經又嚴肅:「我女兒她最近辛苦你照顧。」
這也是一句場面話,上次她和灰崎家長子見面時,對方那感激又敬仰的眼神至今還記憶猶新。
也不知道女兒她為什麼四處搶人弟弟。
灰崎祥吾秉承著在長輩面前多說多錯的原則,惜字如金的回答道:「是牛、甜繪姐對我多有照顧。」
這裡是牛島窩窩,他若是一句牛島大姐大出口,不知道要給牛島甜繪添多少麻煩。
「我的女兒我了解。」牛島美紀搖搖頭,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目光落向遠處的弓道場:「她是個好孩子,只是性格有些奇怪。」
像她,又不全像她。
灰崎祥吾又被噎住,進退兩難。
無論是應聲還是不應,好像都不太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