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甜繪的愛,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部活結束,其餘人都滿臉疲憊的晃悠著前往活動室換衣服,牛島甜繪卻蹲下來,對著靠在牆上雙眼緊閉的月島螢溫柔道:
「小螢,畢業後要不要來我們滿星啊。」
月島螢艱難的睜開眼睛,就看牛島甜繪像是蠱惑小紅帽的狼外婆:
「我這裡有一個活蹦亂跳的月島呦!」
月島螢慢吞吞的挪動了一下,隨後慢條斯理的摘下眼鏡,用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來的眼鏡布細緻的擦了起來。
牛島甜繪嘆氣:「還是說你以後並不想打職業?」
見月島螢又重新戴回眼鏡,認真的點了點頭:「只是參加社團活動而已。」
他想,他對排球的愛應該還達不到哥哥那樣的程度,寧願為了這個理想背井離鄉,忍受訓練的辛苦。
這種強度的訓練,僅僅是一下午就已經讓他累得想死了。
每天都這樣?可饒了他吧。
牛島甜繪盯著他沉靜的眼睛,半晌過後,突然揚起大大的笑意。
她出聲,像是低語,又像是預言:「你喜歡排球——你只是還沒有碰到那個瞬間。」
烏養學長和她說過,即使是最怕累的月島螢,也從來沒有缺席過任何一次訓練。
嘴上說著稱霸全國這種事只有夢裡才能實現,可沒有一次主動選擇掉隊。
他只是漫無目的的跟隨著心意去走,然後給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看上去最喪的理由。
想起他數次強調過的「普通人」,牛島甜繪琥珀色的眼睛裡燃著熊熊火光:
「去找到吧,你愛上排球的瞬間。」
就像她第一次射中靶心時,仿佛手中的弓都被賦予了奇異的色彩,整個世界瞬間明亮了起來。
月島螢眼底滿是探究的看著她,良久才低聲回應:
「……我試試吧。」
——
她離開宮城縣時,也沒和月島螢提起去美國打比賽的事。
牛島甜繪想等小螢真正喜歡上排球,反正年紀還小呢,現在下手良心也會痛。
時間一晃而過,在IH預選賽的前兩天,月島明光和宇內天滿下了飛機,踩在故土之上時,兩人都是熱淚盈眶。
「嗚嗚嗚嗚我要找弟弟!」
「嗚嗚嗚嗚我要找甜繪!」
牛島甜繪和月島螢滿頭黑線的看著這兩個剛落地就哭唧唧的傢伙。
兩人看見甜繪和月島螢後頓時兩眼放光,拎著行李箱飛奔過來。
牛島甜繪坐在宇內天滿的行李箱上,被他拎著走時,笑聲清脆悅耳。
月島明光見他們玩的開心,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月島螢。
月島螢臉色一黑:「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