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已經傷透了。
清瀨灰二又是爆笑。
牛島甜繪被清瀨灰二介紹著認識了他湊了三年多才終於湊夠的隊友們。
一一和他們打過招呼後,牛島甜繪感慨:成員個性多元到她這個V聯盟泥石流球隊的老闆都要敬佩的程度。
甚至絕大多數都是沒有跑過田徑的無經驗者這件事,讓牛島甜繪眼里閃過一絲感動。
正是因為她知道清瀨對跑步的認真,所以她才知道,為了湊齊這樣一支隊伍,清瀨究竟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她也知道,大一就出來做兼職的清瀨灰二攢錢是為了什麼,也知道那一手出色的廚藝背後,是炸了不知道多少次廚房的結果。
對待跑步如此真誠的清瀨灰二,一定還可以留在長長的跑道上。
一定。
「清瀨,我找你有些事。」牛島甜繪低聲道。
清瀨灰二有些疑惑,但還是示意夥伴們先進去,自己則是和甜繪留在外面。
「到底是什麼事?」他看甜繪的表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笑著說道:
「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我的接受能力都很強哦。」
牛島甜繪先是道歉:「首先,我必須說,很抱歉擅自將你的病歷放在研究所。」
清瀨灰二思考了一下:「所以說我現在是什麼神秘機構的實驗體嗎?」
牛島甜繪無語:「這種事隨便用腦袋想想都不可能的吧!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大好人啊!」
清瀨灰二隨口開的玩笑,仔細一想卻慢慢收斂笑容,表情認真起來:
「你是說,我的病歷?」
見他有所察覺,牛島甜繪重重點頭:「沒錯,清瀨——你的腿還能治療。」
牛島甜繪眼睜睜的看著那雙溫潤清透的眼睛顫了顫,隨即又像是迴避又像是期待一樣重複了一遍:
「還……能治療?」
對上那雙急於求證的眼睛,牛島甜繪重重點頭,隨即為了這件事的可信度,她將忍足望月的履歷從頭到尾背了一遍。
金燦燦的履歷,以及治癒的先例,讓清瀨灰二終於回過神。
他慢慢做著深呼吸,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很抱歉,我——」
清瀨灰二有些艱難的,甚至是咬著牙,才能將這句話說完整:「——我要參加預選賽。」
所以,他絕不能在預選賽前做會影響比賽的治療。
多年的夙願如今就擺在眼前,他拳頭握得死死的,拒絕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上挖出來的,帶著血淋淋的味道。
啊,原來他真是咬破了口腔。
感受著舌尖蔓延開的鐵鏽味道,清瀨灰二再度深吸一口氣:「牛島,這是我的夢想,我……」
他像是有些說不下去,但還是死撐著:「……如果可以的話,預選賽之後,還可以治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