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聞言下意識地想著,那塊彩玉原來是西岐四公子雕的。這手藝也太差了,姬旦怎麼好意思送出手的?
隨即太子反應過來,姬髮根本沒有察覺殷誦是他的兒子!不然,姬發絕對不會將那塊玉佩收回去。
殷郊一顆懸著的心立馬落了回去。
他不禁懊惱地甩了下腦袋:殷洪說得沒錯,他就應該早早地把這塊惹事的玉佩扔了,而不是鬼使神差把它塞進包裹殷誦的襁褓。
殷郊忽然被喉嚨上的觸覺,驚得回了神。
殷郊猛地向後讓開,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指伸到自己喉結上摩挲的武王。
殷郊一臉提防地盯著面前的男人:「你做什麼?」莫非姬發方才說要娶他做「王妃」是假,就地掐死他才是姬發真正的想法?
姬發收回手指,笑道:「只是好奇……殿下的聲音怎麼變了。」明明當年山洞中,這人的聲音清亮軟糯,十分動聽,輕易就能鑽到人的心裡去,駐紮下來,叫人念念不忘。
姬發更好奇的是,這種情況下,殷郊竟然還能走神,忽略掉他這麼大一個「威脅」。
太子殿下莫非不知道自己已經是砧板上的一塊「魚肉」,隨時都會被面前的人吞咽、食用嗎?
殷郊立即捂住自己的脖子,努力向後倚靠,儘量遠離武王一點。
殷郊狡辯道:「我的聲音一直都是這樣。你不喜歡聽就讓我離開。」只要姬發放他走,他可以當場發誓,一輩子不出現在這個混蛋面前。
姬發瞧出殷郊的警惕。但是他的視線始終纏綿在殷郊濃艷的臉龐與上半身上,流連難返。
武王俯下身,將臉貼近殷郊臉側,語氣曖昧地在殷郊耳邊提及當年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放你離開是不可能的。殿下可聽過『食髓知味』這個詞?」
殷郊:「!!!」
殷郊陡然意識到,面前的男人不止是要他做西岐的王妃。看對方言語間的暗昧,極可能今天就想和他將山洞裡的事情重新「操練」一遍。
殷郊被貼在耳邊的呼吸弄得臉上羞紅。他軟綿綿地伸手推搡姬發,同時為當年的自己辯解:「我那時修煉出了問題,走火入魔,才會……才會對你動手。而且,你我心知肚明,我根本沒有成功!」
說破天去,那個晚上都是他在吃虧。對這一點,太子殿下是十分有信心的。
不想姬發微微歪頭,一句話直接打破了太子的「信心」。
就聽武王語帶不解地問道:「殿下真的沒有成功嗎?殿下莫不是忘了,當日是殿下糾纏姬發不放,姬髮根本無法掙脫,只能順了殿下心意……」
「你別說了!」殷郊窘迫至極。他對山洞中後半截發生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面對另一個當事人的「指控」,他根本沒辦法替自己辯解。
殷郊又氣又惱。他分明什麼都不記得,卻像是被戳破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