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君在旁邊聽著,只將這些話如風過耳,並不怎樣在意。
術業有專攻,這些截教鍊氣士一心鑽研在修仙各種本事上。猶如當初殷郊已然無法適應,也無心去適應凡間的權力鬥爭。十天君便是有心,也是難聽懂軍中事務二三分。
到了酒宴上,聞太師有心鼓舞全軍氣勢。老太師與諸位仙人飲用了幾杯素酒後,主動開口,引著金鰲島十位天君向眾人講述十絕陣的厲害。
就聽到十天君將他們的得意之作好生一番誇讚。最後,頭戴一字青巾道冠的王天君王變說道:「若早兩年,十絕陣堪堪煉成,我等不甚熟悉,只能各家道友使喚自己的陣法。」
「如今不同,這十絕陣經過我等細心完善,已能連成一個大陣。」
聞太師聞言,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老太師頷首笑道:「不知十絕大陣方圓幾里?」
秦天君秦完應聲笑答:「明日,我等在岐城外圍十個方位布下十絕陣。十陣勾連成一陣,到時聞道兄便知方圓幾里了。」
聞仲哪裡聽不出秦天君這番話中的含義?聞太師大喜過望,對十天君與十絕陣連聲大讚。
作陪在上首的二殿下聞言,往身邊兄長看去,正見到太子一臉凝重。
方才聽十天君講解十絕陣的妙處,當真箇個都是殺陣,兇惡之性,不同凡響。莫說凡人,便是大羅金仙從中過都得脫下一層皮。
這十絕大陣一旦布置,被圍困住的西岐怕不是轉瞬成了空城一座,滿地屍骸?
殷誦沉默坐在席上,一邊飲用清水一邊皺緊眉頭,在心中細細盤算。
酒宴過後,已近天黑。殷郊三人回到太子殿下的營帳。
二殿下走到客案邊坐下,自己摸了盛放清水的水壺自行飲用了一杯。而後,殷洪便是沉默了下來,始終沒有言語。
殷郊坐在主位上,緊鎖眉頭。他抬頭看了一眼二王子。太子見殷洪不做聲,便將視線轉向兒子、
殷郊開口說道:「往日在九仙山上,偶爾從師父與幾位師叔口中聽到一些對截教的評價,多是譏諷、不屑。如今看來,截教弟子行事確實與闡教大相逕庭。」
殷洪放下水杯,譏諷道:「誰說不是呢?」
殷郊沒管弟弟,徑直問向殷誦:「誦兒怎樣想?」
殷誦緩緩開口,仔細斟酌著回道:「我觀聞太師的意思,應該不會讓十天君立刻開陣。」
「西岐不曾舉出反旗,大商若是將它滿城屠戮殆盡,這天下立刻就會分崩離析。便是截教傾巢出動扶持大商,也是無用。」
「縱然是聞太師,也絕不敢做下這等三界共憤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