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寶已經完全適應了新家了,它每天得拽像個待伺候的二大爺。
「別抓我畫板架啦,過兩天把你爪子的指甲全部剪掉!」陸虞抱著它坐到了沙發上,用自認為很兇的語氣對小寶說。
可他就是連語氣太重都會自責的人,所以就算用自以為很兇的語氣說話,也沒有什麼威懾力。
小寶果然一點也不害怕,它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叫聲,擺出一副「好的,下次還敢」的表情。
陸虞笑了起來,他眼睛彎彎像月牙一樣,他好像很久沒說過話了,唯一陪他說話的只有一隻貓。
但他覺得沒什麼。
沒有人來打擾就是最好的了。
但可能因為他太瘦,又長得比較顯小,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總會有人問他多大了,也會有人問起他的家人。
陸虞那個時候也會認真去回憶,家人麼……
他好像是一個吧?不然他怎麼連爸爸媽媽的一點記憶也沒有。
他會自己做飯,什麼都可以去網上學,比如今天他發現自己之前的一件衣服壞了,他就想把這件衣服拆掉給小寶做一件衣服。
所以他也在網上找到了教程,他的手機里什麼聯繫人也沒有,宋簡禮的也沒有,但宋簡禮和那些陌生人不一樣。
宋簡禮的電話號碼在他這裡就是一個備註,他甚至可以將宋簡禮的聯繫方式倒著背一遍。
但是陸虞還是傷心的,他覺得宋簡禮把自己養得離不了他了,才六天時間,他已經想了宋簡禮十次,不是,一百次,一萬次,不對不對,是無數次。
比如現在,他又想起來了。
陸虞甩了甩頭,手卻點到了瀏覽器的一條推送新聞。
於是手機界面就跳轉到了那個新聞的界面——
【訊和集團臨啟市分公司於上午九點整正式發布公告,臨啟市分公司總負責人由訊和集團總控制人宋沉唯一的兒子宋簡禮正式接手,宋簡禮於十二時正式發起對城南地皮項目的高價競拍】
【這意味著誠久集團將面臨空前的經濟危機】
【現在我們來聽記者現場採訪】
「宋先生你好,請問您為什麼堅持高價競拍那塊地皮,畢竟你這種做法只是一時控制了它的使用權,這是否意味著其實您並不在乎這塊地皮帶來的利潤?」記者問。
僅僅幾天不見,宋簡禮似乎更成熟了,他穿著合身的西服,從頭到尾都是高價定製的,髮型也是被專業化妝師打理過的,可惜還是沒能蓋住他疲憊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