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簡直像一隻醜態百出的跳樑小丑,他不像個父親,倒像個蠢貨,陸虞很抱歉自己對一個陌生人有這樣的想法,但事實上就是這樣,這是他內心的第一想法。
一點也不是陸虞心裡想的那樣,他不明白自己之前在畏怯些什麼。他打破了最後一道以「家人」為名來束縛他的枷鎖。
所以在和陸城名對視的瞬間,陸虞沒有避開他。
陸城名眼淚刷地一下掉了出來,是虧欠還是後悔,或許都有。他做得太絕,已經不配奢求陸虞的原諒。
雙方都沒說話,已經從彼此的眼睛裡讀到了對方要說的話。
一個開始後悔,一個已經放下。
陸虞撇開了眼睛,小聲對宋簡禮說:「我們要結束了才能離開嗎?簡哥。」
「桑桑想走了嗎?」宋簡禮看見了把陸虞皺起的衣角撫平。
「嗯,沒什麼好看的。」陸虞說。
宋簡禮點頭:「好,我向工作人員申請一下。」
他偏頭對身邊的助理說了什麼,助理點點頭就離開了聽眾席,再回來他就對兩人說:「已經請示過了,我們可以走了。」
宋簡禮點點頭,牽起陸虞的手,帶他離開了。
「休庭。」兩人還沒走出去,審判長再次敲錘說。
陸虞沒管,由宋簡禮牽著離開了。
外面天氣很好,陸虞覺得陽光意外地刺眼。
他抬手遮了一下眼前的光,突然覺得渾身都輕鬆了,腳下格外輕快。
手拿下來的時候他眼前不遠停著的那輛車突然走下來了一個人。
莊寧月是一路趕過來的。
因為有人說他在法庭看見了陸虞,只是意外瞥見了,或許是看錯了,但只要有一點可能,莊寧月也不會放棄。
所幸上天還是可憐她的。
莊寧月腳下發軟,靠扶著車門才穩住了腳。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慌張,對陸虞擠了一個格外慈愛的微笑。
陸虞看了她一眼,就主動挽著宋簡禮的胳膊說:「我們快走吧。」
莊寧月見陸虞要離開,急忙上前了兩步喊住了他:「桑桑,桑桑。」
陸虞沒停下來,莊寧月繼續說:「桑桑,我太想你了,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就一眼,我真的……」
「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