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牧在高處目睹了這一切,那幾個姑娘好不容易讓雙馬尾的妹子鼓起了勇氣,一抬頭目標卻沒了,散在人群里找了半天一無所獲。而荊牧他一個錯神,也丟了陸有時的蹤跡。
他笑了笑,乾脆盤腿坐了下來,一點點地細化起畫面中一躍而起的身影。
在他的畫快完成的時候,額上忽然被什麼冰涼涼的東西一貼,激得他整個人一抖,還好手夠穩,沒一道線把整張畫都給毀了。
是一罐冒著水汽兒的七喜。陸有時坐到窗台上,正逆光看著他。
「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完就笑了,荊牧接下那罐七喜把手中的素描本和筆都放到了一旁。他打開罐子,碳酸炸裂的聲音都透著清涼。
「嘶——」很涼,很爽。
「不過這位置真不錯,」陸有時看了看窗外,「誒,五千米已經開始了,路子現在就一騎當先,他不怕跑到後面沒耐力了嗎?」
荊牧站到他身邊,也看到了孫路寧:「去年五千米的第一名就是他,聽說還經常跑馬拉松。」
「這你都知道?」
「我又不是山裡的老和尚,為什麼不知道?」
陸有時:「我以為你現在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沒想到你對周遭動向還是有些關注的?可這回運動會你一個項目也沒報。」
「算不上關注,但我記性又不差,聽見了看見了不就知道了嗎?再說,我不報項目是懶得參加訓練。」
「好吧,」陸有時之前還攛掇荊牧報籃球,這樣就算不能一起上場,也可以一起訓練,卻被他哥一口拒絕了,任他軟磨硬泡也一點兒都不動搖,「你剛剛畫的是不是我,我看看呢?」
「你什麼時候學得撐杆跳?動作挺標準的。」荊牧把素描本遞給了他。
「在加大參加了好幾個社團,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都學了——我的天,哥你太牛了,我剛剛這麼帥的嗎?怪不得圍觀群眾的叫好聲都快把我的耳朵震聾了,還真不是沒道理的哈。」
荊牧失笑,真切感受到和陸有時的身板一起變厚實的還有他的臉皮,「帥帥帥,你最帥。對了,我剛剛還看見有幾個姑娘找你來著,估計是打算告白。你好像沒注意到,到跟前的桃花就這麼錯過太可惜了,你看她們在那邊,你要不要過去轉悠兩圈?」
陸有時喝光了七喜把罐子擱在一邊,搖頭晃腦地說:「我就是注意到了才跑的,我又不認識她們,而且那姑娘長得不符合我審美。」
「你要求還挺高,我看那姑娘挺好看的啊。」
陸有時拿著素描本的手一頓,緩緩往下移了開去,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荊牧:「哥,你喜歡那種類型的?」
「確實挺可愛的,我覺得能長那樣不錯了,要求那麼高容易注孤生啊弟弟。」
陸有時一挑眉靠在了玻璃上,他回憶了一下那個女孩的長相。是大眼睛高鼻樑的模樣,很大方又帶著一點日式的可愛,這麼看來確實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