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陸小時,大馬路上的撒什麼嬌呢。」他們走的是大道,路上有不少人。荊牧覺得臉熱,象徵性地拍了拍他弟的腦袋。
陸有時放開了他哥,嘿嘿笑了一下,看著就像是個傻大個。
春末的夜風還是能輕而易舉地捲走人周身的溫度。陸有時握緊了自己的右手,卻依舊感覺到掌心中殘留的,那一點點微末的屬於荊牧的溫度還是被風吹散了。
然而他並不能挽著他的哥哥更久一點,這一點點用兄弟之名偷來的親密已經讓他內心複雜不已。
是小心翼翼的暗地歡愉,也有深埋心底的愧疚感在悄然滋生。
或許稱不上悖德。畢竟他們無論於血緣還是法律都不算什麼真正的兄弟,可這又能怎樣呢,只要荊牧真心實意地拿他當弟弟看,他就不能——背叛這一份真心實意的兄弟情。
「何以解千愁,唯有酒與肉啊。哥,這附近有什么小吃街之類的嗎?咱去吃夜宵吧,晚上聚餐到一半我就跑出來了,還沒正兒八經吃晚飯呢。」
荊牧:「怎麼不早說,這都十點了你當心把胃餓壞。」
「你們住的那家酒店附近就有一條小吃街,聽說吃的東西還挺多的。正好吃完了送你回酒店,走吧。」
「送我回去,那你去哪兒啊,不和我一起住酒店嗎?我下午已經和酒店打過電話續好標間了。」
荊牧搖搖頭,「我還得回醫院。」
「不是已經請了護工阿姨的嗎?而且我們出來的時候小橙子也已經睡了,一定得回去?」
這回是真在撒嬌了。
荊牧笑得有些無奈,「我的行李都在醫院。」
「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拿。」陸有時堅持道,「醫院都沒法好好洗澡,陪護的床也讓護工阿姨睡了,你回去連睡的地方都沒有多難受。就和我去住酒店吧,哥。」
「行,行,聽你的。」荊牧說不過他,最後也就只能同意了,心說小橙子都沒他這麼能磨人。
那條小吃街就在酒店後頭,占了大商場的一個T形拐角兩條街,露天的地方放了不少桌椅,隨便在哪家買的夜宵都能擱在一張桌子上吃。
陸有時愛吃肉也愛吃辣,點了許多烤串還拿了罐啤酒。荊牧晚飯在醫院食堂吃過了,這會兒並不覺得餓,象徵性地點了碗皮蛋瘦肉粥加了一小蝶醬菜,口味兒十分老大爺。
兩人占了一張桌子,那些吃的卻擺出了涇渭分明的感覺。
「對了,還沒恭喜你校隊進了省賽。」荊牧舉起自己的水杯和陸有時的啤酒罐碰了碰,「恭喜!」
「謝謝哥!」陸有時一口氣喝下了大半罐,「雖然你是以水代酒,但是我接受了!」
「你要是能去看我比賽就好了,我跟你講,今天最後一場比賽打得特別膠著。對手有個跟猴子一樣靈活的小前鋒,竄來竄去就算了,命中率還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