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在這裡,還往小巷子裡鑽。老班都找了他兩天了。」
荊牧看了一眼餐桌上吃得差不多了的夜宵後站了起來:「我們去看看。」
陸有時趕緊站起來跟了上去,他哥是這種喜歡湊熱鬧的性格嗎?
荊牧走得很快,兩人綴在林濤身後繞進了一條民居巷子。陸有時想問他哥幹嘛要跟著林濤,荊牧察覺他要開口,抬手遮了一下他的唇讓他先不要出聲。
陸有時幾乎是本能地眉尾一跳,嘴唇的神經末梢實在是太過于敏感了,那人掌心裡的一點兒熱氣全讓他量了個清楚——哪怕只觸了短短的一瞬。
心緒不定的陸有時安靜地跟在他哥身後,七拐八繞地走了許久大腦才終於恢復了運轉。
林濤居然頗為謹慎,時不時地還望後頭看幾眼,確定沒人跟著他才繼續往裡走。最後繞進了一棟筒子樓,那棟樓頗為老舊,從外頭只能看見樓道里黑壓壓的一片,似乎連電燈都是壞的。
「他這是做賊呢?怎麼找到這種地方的,看起來也不是什麼能撈到錢的地方。」陸有時把周圍打量了一遍,小聲問道。
那棟筒子樓似乎沒有太多住戶,每層沒有幾間屋子亮著燈,看起來也沒什麼煙火氣,近乎鬼影幢幢。
荊牧想走近點看看,五樓突然有人推開了窗,一個染著黃毛的小青年探出腦袋來警惕地往四周巡視了一遍。他及時地推著陸有時往後退進了巷口的陰影里。
待到那個小青年關上了窗戶,荊牧拉著陸有時開始往回走,走到差不多安全的地方立馬拿出了手機。
「110。你要報警?」陸有時看見了他屏幕上的號碼,話音剛落那邊已經接通了。
荊牧:「你好,我要報警。」
「是我的同學,他好像被偏進傳銷組織了,已經失蹤兩天了。」
「對,我們跟著他留下的一點點線索找到了地方,有人巡邏我們不敢靠近。」
「地址在杭城乾武西街1號坊龍頭巷,我沒敢靠太近門牌號看不清楚,但是應該在17到25號之間。」
「一棟老舊的筒子樓,外面鋪了白綠的馬賽克瓷磚。」
「對,是的。」荊牧接連應承了幾聲,「嗯,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
然後那邊的接警員又登記了荊牧的信息,才掛斷了電話。
陸有時:「哥,你怎麼知道是傳銷?」
「我們先回酒店,」他說著拉起陸有時的手腕快步地往外走去,「應該不是傳銷,不然林濤不可能那麼自由地出入,除非他能兩天就變成上線。」
「那你……」
「這樣報警,出警的效率會比較高。」荊牧拉著陸有時的那隻手,抬了起來。路燈下陸有時手背上的那道傷疤雖不明顯但依舊刺眼,「那地方很大機率是個地下的小賭坊。」
「林濤這種學生都能放進去,估計也就是小打小鬧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