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各種各樣的念頭排山倒海而來。一個近乎甜膩的聲音在他耳畔喃喃,再近一點,再靠近他一點,你不想嘗一嘗麼?
你不想知道他唇旁的那抹奶油是什麼味道麼?
不想感受一下那裡有多柔軟麼?
陸有時幾乎是原地彈跳起來的,「我去洗一下!」他飛奔進浴室嘭地關上了門。
荊牧扶著椅背爬了起來,在心裡誒呦了一聲,他感覺自己的尾椎骨都裂了,疼得直不起腰來。他扶著腰站了好一會兒,陸有時才從浴室里出來。
「哥,你摔到哪裡了,很疼嗎?」看到荊牧的模樣,他立馬緊張地跑了過來。
荊牧回頭看他,尷尬地笑了笑:「沒事兒,就是磕到後面的骨頭了,緩緩就好了。」
陸有時扶著他哥上下前後察看了一整遍:「真沒事?不行我得得看看,你摔到哪兒的骨頭了?」
「真沒事。」荊牧心說這怎麼給你看,「已經不疼了,我去洗個手洗把臉,然後趴一會兒就行了。」
他說著要往浴室走,結果剛邁出腿尾椎骨就連著後腰一整抽疼,「嘶——」眉毛都疼皺了。
「哥!」陸有時趕緊撐住荊牧,「不行,不行,咱去醫院,去拍個片子,要是骨裂了怎麼辦?」
「我去叫車,等等,你現在能坐車嗎,要不,要不乾脆我抱你去醫院?」陸有時說著就做勢要伸手把荊牧打橫抱起來。
「停停停!」荊牧趕緊制止他弟,有點哭笑不得,「哪兒那麼脆啊。要是真骨裂我還能站得起來嗎,真沒事兒別那么小題大做。」
「你去幫我擰條毛巾吧,我把手和臉擦一下。」
「行,那你先扶著這個。」陸有時把一旁的餐椅拉過來讓他哥撐著。
荊牧把手仔細擦了乾淨,臉上就有點麻煩,因為他看不見哪裡沾上了蛋糕,只好胡亂地都抹了一遍。
「頭髮稍上還沾著奶油,」陸有時看著有些著急,「不是這裡,那邊。」
他這裡那裡地說,荊牧也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哪裡,最後無奈地把毛巾塞進了他弟手裡:「你幫我擦,我看不見。」
陸有時接過毛巾說:「好。」
荊牧的鬢角旁還沾著奶油,陸有時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卻還是不小心地碰到了他的耳朵尖兒。
「癢。」荊牧垂著頭,本能地笑著往後讓了讓,發現陸有時沒了動作他問:「都擦乾淨了嗎?」
「等等,還沒有。」陸有時回過神,終於將荊牧鬢角的那簇頭髮擦乾淨了,「好了,我去把毛巾洗乾淨。」
他走進浴室,在鏡子裡看到自己再一次紅透了的臉,「怎麼這麼沒出息。」少年人低聲喃喃。
荊牧長得很好看,陸有時一直都很清楚。但以前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認知而已,而現如今他的目光視線卻永遠無法像以前那樣單純了。
那個人的皮膚那樣白而細膩,髮絲顏色並不濃卻有些硬。他垂著眸的時候,只能透過濃密的睫羽窺得一點眸光,卻也足已攝人心魄。
原來他哥的耳尖變紅之後也會染上炙熱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