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時把她扶到涼亭里坐著,慢條斯理地問:「你要幹什麼?」
趙女士非常霸氣地脫掉了自己的高跟鞋,拎在手裡作勢就要衝出去,「我要去跟他們出櫃!你千萬別攔著我——啊!」
陸有時還沒來得及攔住她,之間趙蔓女士左腳邁空了台階,手裡的鞋隨之飛出了五米遠,接她整個人就摔到了地上。
右腳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
趙蔓女士出師未捷身先死,把右腳腳踝給摔斷了。偏偏他們跑到了這荒無人煙地深山老林,為了把趙蔓儘快送到醫院幾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作為未婚夫陸有時不得不待在病房裡照顧他受傷嚴重的未婚妻,那幾天也成了杭城醫院的常客,只不過他的未婚妻本妻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舉著電話和正牌老婆煲越洋電話。
終於,趙蔓女士的愛人來到了華夏大地,陸有時可以暫時退散了。只不過晚上送西西去酒店也還是他的任務,他並不能走遠,便一個人在醫院的小庭院裡逛了一會兒。
這會兒太陽快下山了,天氣不算燥熱,陽光也帶出些堪當溫柔的顏色,有不少病人也趁著這個時候從病房裡出來透透氣。
陸有時在漫步中與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姑娘擦肩而過。
「小時哥哥?」
他頓住了腳步。
橙橙看著轉過身來的男人,露出了略帶意外的笑容,「真的是你,小時哥哥還記得我嗎?我是小橙子啊。」
陸有時當然記得陳橙,去年他還在荊牧的錢包里看到了這孩子前幾年的照片。可他乍一眼還是完全沒有認出來,太蒼白了,簡直單薄得形如紙片。
他高中那會兒,這孩子一直住院,不用打聽也知道不是小病。可荊牧錢夾里的那張照片,明明拍攝的是明顯健康了的她。
怎麼又病得這樣重?
陸有時忽然回憶起了他在荊牧家,和孫路寧聊天時的話。那時候孫路寧說自己在荊牧家當保姆,他以為只是室友之間分擔家務的調侃,原來是在幫荊牧照顧他的表妹嗎?
「你好,好久不見。」陸有時拋去了亂七八糟的思緒,和輪椅上的小姑娘打了招呼。
陸有時看見陳橙小聲地和她身後的護士小姐說了些什麼,然後那位護士就走到了一旁的休閒椅上坐下,只遠遠地看著他們。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你——生病了嗎」橙橙有些遲疑地問。
陸有時搖搖頭,「我來探望我朋友,她不小心骨折了,並不嚴重。」
「那就好。」橙橙眉宇間的擔憂隨之散了,「你可以送我回病房嗎?游姐姐要回去工作了。」她說著指了指那邊看著他們倆的護士。
「……」陸有時不太想和眼前這個女孩扯上關係,因為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遠離與荊牧相關的一切。
「還記得你那年送我的史迪仔嗎?我還留著呢,它現在也在病房裡陪著我。」
既然是護士陪著她,那想必荊牧是不在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