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刷碗一邊問荊牧,「哥,你打算怎麼畫效果圖,用電腦嗎?」
荊牧不知怎麼走神了,沒聽見陸有時說什麼,他反應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剛才和我說話的嗎?」
陸有時只好和他重複了一邊。
「噢,」荊牧倚著廚房的台面說,「數位屏我沒帶回來……」
「那就畫油畫吧!」陸有時對他不能用電腦畫畫這事顯然很高興,「我以前都沒有親眼見你畫過油畫,我想看看。」
「嗯,」荊牧低聲應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油畫畫起來慢,半個月估計完成不了。」
「沒事,我們一邊畫一邊種,等院子弄好了,你也畫完了,兩全其美。」
「好。」
陸有時別墅里有畫架,但他看著那些畫筆顏料什麼的好像都不能用了,乾脆讓何霽各種牌子的都買了一些,讓她備齊之後直接送到別墅。
橙橙上下樓不方便,所以住在一樓的房間裡,荊牧為了方便照顧她也住在一樓。一層一共就兩個房間,陸有時只好不情不願又無可奈何地一個人住在二樓。
他不想浪費白天能和荊牧相處的時間,只能把工作全都堆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看完那些五花八門的企劃書和報表,一看時間都已經臨晨兩點多了。
陸有時疲憊地伸了個懶腰,感覺肩膀都僵了。他站起來活動了一會兒,想喝點水才發現房間水壺裡已經一滴水也不剩了,只好下樓去倒。
月光自那巨大的落地窗傾泄而入,流銀一般給窗邊人勾出了一圈淡淡的輪廓。
陸有時將杯子輕輕放在了一邊的小几上,安安靜靜地走過去,然後從背後把人抱進了懷裡,將下巴擱在了懷裡人的肩上。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寅夜裡,男人的聲音低啞而輕緩。
他懷裡的人沒有掙動,只是將視線緩緩地從月亮上移開了。
荊牧的聲音很輕,他問:「你不打算回去了嗎?」
他聽見身後的人回道:「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寬闊的懷抱總讓人不自覺地心生依戀,荊牧微微偏過頭倚著陸有時,仿佛交頸相依。
「小時,在我身邊會很累的。」
「我不怕。」
荊牧垂眸去看陸有時,在那雙漆黑的眼裡看到了濃到磨不開的溫柔繾綣。
「你——那麼愛我嗎?」
陸有時的雙手完全圈住了荊牧的腰,將他摟得更近,「我愛你,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太陽,只要在你身邊,我就不會覺得冷。」
他聽見荊牧輕輕地笑了,聽見他說:「你明明比我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