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時在那兒正兒八經地繼續說:「我以後一定會照顧好我……」他下意識地想說「我哥」,話到嘴邊覺得這麼稱呼似乎不太對,又改了口,「我一定會照顧好牧牧的,不離不棄白首偕老,我發誓一輩子愛荊牧,一輩子對他好,我……」
荊牧把陸有時給撈了起來。
「別發誓了陸小時,你到底是從哪個年代穿越來的。」他嘴上這麼說的,唇角的笑意卻怎麼也壓不下去,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他「牧牧」了。「再說了,什麼婿不婿的,你說著不覺得彆扭嗎?」
荊牧:「爸媽,這個人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以前我和他算是聚少離多,以後我想和他過一輩子。」他說完側首看著陸有時,眼底俱是溫柔地笑意。
陸有時竟被那清淺的笑晃的一時忘了言語,好半天才喃喃道:「爸媽,我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感謝你們讓我哥這麼好的人來到這個世界,還願意和我過一輩子。」
「這會兒又叫哥了?」荊牧偏偏頭,然後站了起來,把他也拉了起來,「別跪著了,現在地上還涼得很,容易把膝蓋凍壞。」
陸有時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像個傻大個的憨憨。
「哥,我們這算是在爸媽這兒領了證是嗎?」
墓碑上貼的照片,是父母二人笑意盈盈的模樣,平靜而溫柔,像無言的默許。
「是啊,」荊牧說,「以後咱倆也算有名有份了。」
陸有時一把抱住了荊牧,緊得荊牧都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哥,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愛你一輩子,下輩子,永永遠遠。」
荊牧回抱著他:「嗯,我也愛你,比永遠還要多一天。」
「居、居然比我的還要多一天,」大號獅子撒著嬌,「哥,你太狡猾了。」
荊牧笑著說:「因為我愛你啊,陸小時。」
春風料峭,日暖心頭。
「走吧,回去了。」荊牧拍拍陸有時的脊骨。
陸有時鬆開了他,但雙手仍然放在他的肩膀上,「等等,哥。」
荊牧有些疑惑地望著他,看到他的目光移向了自己的身後,荊牧便跟著他的視線回過了身。
墓碑林立之間,蜿蜒小道盡頭,有位長輩。
荊牧愣在了原地。
那個人是陸成疆。
「哥,咱們倆的證上還差一個戳。」陸有時在荊牧身後說。
荊牧喃喃:「你,你什麼時候和陸叔叔說的。」
「新年之後,我不是和你說我得回杭城一趟嗎?那天其實就是找老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