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荊牧在的時候,他們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聊個不停的,畢竟在一起這麼些年早就熟得不能再熟。有的沒的,多少話也該說得差不多了。
可那個人在還是不在,到底是不一樣的。
呼吸聲,或者某些不自覺的微小的動作,鉛筆滑過紙張的沙沙聲,亦或者是敲擊鍵盤的聲音,全是那個人帶來氣息。
只是這般,哪怕相顧無言也叫人覺得熱鬧。
「好安靜啊——」陸大少扯著嗓子躺在沙發上叫喚,末了又是一聲嘆氣,「唉。」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微信視頻來電時的提醒鈴聲。
「哥!」陸有時按下接通鍵,立馬活了起來。
那邊很嘈雜的樣子,時覓的一大群人定的是一戶建的民宿,這時候他們正圍著茶几喝酒猜拳。
荊牧坐在沙發的角落裡,沒有和他們一起鬧。
「你在幹嘛呢,怎麼連燈都沒開?」荊牧那邊的屏幕上暗暗一片。
「噢,等等,」陸有時連滾帶爬地翻了起來,摸出遙控把客廳的燈打開了,「好了,開了。」
荊牧隔著鏡頭看他,「怎麼還穿著西服,剛到家嗎?晚飯吃過了?」
陸有時:「吃過了,我剛剛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這幾天很累?」
「也不是,」陸有時眨眨眼,「那什麼,就是想你了。」
荊牧眉尾微微上挑,緩緩露出了笑,他身邊的人聽到了陸有時的話,集體愣了一會兒,然後一齊開始起鬨,一個個不嫌事兒多地湊了上來,分貝高得快震破陸有時耳膜了。
「玩兒你們的去。」荊牧把那幫中年熊仔打發了,自己一個人上了二樓的房間,坐在陽台邊上對陸有時說:「我也想你了。」
「好好吃飯,怎麼覺得我們家小時都瘦了。」
陸有時一聽就更委屈了,他說:「下次再也不放你出去了,就把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綁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讓你去。」
「好啊,」荊牧毫不介意陸有時的占有欲,「我就當你的大腿掛件,下半輩子全仰仗陸總了。」
「不止下半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是我的。」陸有時「咬牙切齒」地說。
荊牧抿唇笑:「嗯,都是你的。」
「你們今天逛哪兒了?」陸有時問。
「去了代代木,然後又轉去了新宿御苑。我們高中那會兒?大概是那時候吧,不太記得了,有部動畫電影的取景地是那裡,他們幾個老早就計劃好要去轉轉了。我全程就跟在他們屁股後頭溜達,不用我上心還挺輕鬆的。」
陸有時:「那邊好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