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的手是什麼時候攀上寧刻後背的?誰知道呢,此刻只有本能。
窗外是無邊的夜景,每一粒燈火都在黑暗中掙扎,那些光閃著閃著就不動彈了,它們自己也融進了黑夜裡。
就像他懷裡的人,肖安的回應從來都是熱切的,這個人從短暫的小憩里徹底甦醒,成為將燎原大火鋪灑向天際線的風。
從飄窗到臥室,最後在浴室里擁吻,一切都順利成章。
結束之後寧刻先幫肖安清洗乾淨把他放在了臥室的飄窗上,然後自己再去沖澡。出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倚著玻璃在抽事後煙了,可憐的智能管家又被叫來當垃圾桶,委委屈屈地蜷在角落裡。抽就抽吧。
反正這個時代已經沒有癌症和器官衰竭,尼古丁早就不再是萬惡源泉。
肖安抬眸看過來,他眼裡的寧刻正在擦頭髮,這位青年才俊白日裡總是西裝革履地將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現在那發稍卻滴著水珠,柔軟的劉海垂至了眉毛,讓他看起來像只溫馴的大狗。
讓人難以抑制地想撈進懷裡薅他柔軟的毛髮。
肖安也確實這麼做了,他展開捻著薄荷煙的右手,在寧刻回望他的那一瞬間道:「過來。」
寧刻扯下了鬆軟的毛巾,灰黑的眸子像鷹,微微側首是在分析肖安的用意,肖安不知道這個人得出來了什麼結論,但他還是走向了自己。
肖安忽然拽住寧刻的腰帶,將這個人狠狠往下一扯,勾唇一笑朝他臉上吐了一口薄荷味的煙圈,然後看著他皺起的眉露出愉快的笑。
「來,我親愛的弟弟,讓哥哥揉一揉你柔軟的頭髮。」
寧刻沒有反抗,任由肖安把他當一條大型犬對待。或許對於寧醫生而言,這種程度的騷擾不值一提。
寧刻被迫枕在了肖安的腿上,看著那緩緩燃燒的紅點終於開口:「你還不打算睡?」
聽到一聲輕笑,「不是已經睡著了,生生被你弄醒的嗎?」
寧刻沒有理會他的調笑。
肖安大概也是覺著無趣,安靜地吐納了兩口薄荷煙,才揉著寧刻的發頂道:「抽完就去睡。」他倒是不嫌薄荷味太過清新醒神,都抽了五年,再怎麼提神的味道恐怕也已泯然。
然而這味道對於寧刻而言卻不是如此,其實這五年裡他也曾嘗試過同樣牌子的薄荷煙,卻不一樣,讓他上癮的從來不是什麼薄荷味道。
寧刻抬手掐滅了肖安燃到盡頭的煙,把它扔給了電子管家,然後翻身站起來,把肖安抱上了床,錦被一遮他把肖安按進懷裡,只說:「睡了。」
肖安在他懷裡拱了拱,鑽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沒多久呼吸聲就柔和。
肖安又沉進了夢裡,夢裡卻是五年前的癲狂與錯亂。
【作者有話說】
這個時代的香菸是有焦油和尼古丁的,不要抽不要抽
第7章 同床異夢的
「很抱歉,肖安先生,但是根據現場勘察這確實是一場不幸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