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
直男之間友好互助一下,有什麼大不了嗎?
做好心理建設,紀灼抬手,摸上了霍月尋的胸膛。
男人不用力時,胸肌是軟的。
木質調的沐浴露落在肌膚上,在簡單的揉搓和打轉之後,會輕輕地浮出些許泡沫,順著肌肉的溝壑往下滑。
水龍頭關閉,嘩啦啦的水聲也消失,狹窄的浴室空間內霎時只剩下一點摩擦的聲響,以及兩人凌亂且愈發明顯的呼吸聲。
紀灼替他抹到腹肌側的人魚線,原本空白的一片大腦忽然就又重新要炸開。他的手又有點微不可見的抖,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往下時,終於聽見了霍月尋大發慈悲的饒恕:
「謝謝灼兒。接下來的我自己來吧?」
紀灼結結實實地鬆了一口氣,連忙轉過身:「好。」
視線里已經沒了霍月尋的身影,可紀灼只要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會浮現剛剛目光所及的胸肌、腹肌。
嚇得他又趕快睜開了眼睛,愣愣地盯著自己的足尖。
不對。
明明夏天時,葛子宏和宋邁也經常在宿舍光著上半身乘涼,可他從來沒有過不好意思的情況。
為什麼現在,他的視線一碰到霍月尋的身體,就像是觸了電;一看到霍月尋那張含笑的臉,微凹的小梨渦,就好像整個人都不太受控制似的,只知道傻傻地站在原地?
正常的好兄弟……會這樣嗎?
「灼兒,」霍月尋再度開口,「我好了哦。」
紀灼猛地一回神,將這個思考不出結果的問題拋之腦後,連忙「啊」了一聲,摒除雜七雜八的念頭,開始替霍月尋衝掉身上的泡沫。
……
艱難地洗完澡、簡單地喝了清淡的粥,不知不覺就到了該休息的點。兩人就著「誰睡床誰睡沙發」這個問題僵持了好一會,最終霍月尋還是拗不過紀灼,抱著受傷的右手上了床。
說完晚安,頭頂大燈熄滅,只留下床頭的一盞暖色的壁燈,房間內氤氳著和諧而寧靜的氣氛。
霍月尋側眸看向紀灼,後者許是因為很久沒有在這麼安寧的地方休息過了,整個人蜷縮在毛毯里昏昏欲睡,毛茸茸的腦袋掩了大半,只露出半個紅撲撲的臉頰,為他平添幾分青春稚氣。
幾乎是沒過多久,呼吸聲就變得均勻而緩慢。
——毫不設防地睡著了。
霍月尋盯著這張恬靜的側顏看了許久,慢吞吞地支起了身子,剛剛那副委委屈屈的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只剩下了饜足般的貪戀。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跪在沙發麵前。因為害怕打擾到紀灼,他只敢小心翼翼地俯身,用鼻尖貼了貼紀灼的額頭。
「好開心。」
今天,紀灼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