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月尋若有所悟地「哦」了一聲,眼睛笑彎彎的: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
紀灼正提心弔膽著,聞言「唰」地一下轉過腦袋,連聲音都有些許緊:「什麼?」
霍月尋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歪了歪腦袋:「沒什麼哦。」
我怎麼覺得。
小灼你啊。
好像已經,主動地往我的網裡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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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寓已經是將近十一點多。
雖然這個點對平常的紀灼來說還早得很,但他今天被灌了一點酒,又經歷了心情上的大起大伏,整個人已經疲倦到了極點,很快地沖了個澡就躺上了沙發,瞪著天花板看了幾秒。
他始終認為,那次上霍月尋的床是他自己夢遊,畢竟他覺得,霍月尋那時候的手臂剛受了傷,根本就沒有辦法單手抱起他這個一米八的大男人。
所以從那之後,他都特別謹慎,每次睡覺之前,都會警告自己千萬別亂跑。事實也正如他所願,他再也沒有從霍月尋的床上醒來過。
於是,在今天照常的勸誡自己過後,紀灼的精神一松,緩緩陷入了沉眠。
……
紀灼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被拋到了一大片沙漠當中,環顧四周只有無窮無盡的黃沙、頭頂滾燙髮紅的太陽,口乾舌燥得連聲音都像是破風箱。
嘴唇好痛,舌頭好痛,呼吸不上來。
周圍沒有人,他就這般踽踽獨行不知過了多久,在即將暈倒倒地的時候,卻突然被一隻手托住。
好不容易抬起眼,發現來人竟然是霍月尋。
霍月尋擁有一行人馬,輕輕鬆鬆地就將他抱上了舒適柔軟的駱駝車,將他帶回到了矗立在沙漠中的宮殿,並且帶他到了其中最漂亮、最奢侈的一間臥室。
他受寵若驚地坐下,身體是不熱了,可嘴巴還是很渴很痛,囁嚅著問霍月尋可不可以給自己一點水喝。
[可以是可以,]夢裡的霍月尋說,[但在我們沙漠,水資源是很寶貴的東西,你想要喝水的話,是需要拿一些東西來交換的。]
紀灼急切地點頭:[隨便什麼東西都可以,請跟我交換吧!]
說完這句話的瞬間,華美的房間四周頓時出現了許多打扮精緻的侍者,有人的手裡捧著用來裝水的小銀壺,有人端著一小碗新鮮甘甜的蜂蜜,有人拖著一大堆凍得散發寒氣的冰塊,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他身邊。
他來不及看霍月尋的神色,立刻捧起小銀壺,甘甜清澈的水流順著喉管流下去,他登時如獲新生。
而霍月尋就支著手臂,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等他喝完,兩條長腿交疊在一塊,漫不經心又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