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笑好心辦了壞事,險些讓他的所有努力付諸東流,所以心虛到不敢見他,只能私下跑到紀灼的跟前替他說話。
說實話,霍月尋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紀灼轉過身,自然而然地扣住了霍月尋的手腕,有些答非所問:「這個女生,是你的好朋友嗎?」
兩人並肩從狹窄的小道里出來,夜晚的風稍微有些涼,不遠處有人在吞雲吐霧,濃白色的煙逸散開,顯得霍月尋神色有些許朦朧,眸光也隱藏在這份情緒中不甚清晰。
「是的,她是我的高中同學。」
「哦……」
紀灼突然站定,回頭看向了霍月尋,稍微拉長了些尾音,挑了挑眉:「難怪她會給我加工資呢。」
霍月尋一頓。
「小乖,她給你加工資是因為你工作做得好。那些東西本來就是你應得的,所以……」
話未落,紀灼便再次扣住了霍月尋的掌心。
「不管到底是不是我應得的,我都要謝謝你,」
青年抿住唇,頭一次在人面前說這麼煽情的話,
「有空的時候,我也想帶你多見見我的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霍月尋高懸著的心緩緩放下。
——算了。
畢竟遲笑也不是故意的。
那就算了吧。
過了幾秒,他乖乖應道:「好,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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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的一天過去,日子便又重新步入了正軌。到了月中,紀灼的兩份工作都發了工資。他大早上便對著自己的財政狀況算了整整一個小時,還是不得不面對自己無論如何都買不起那枚袖扣的事實。
更何況,暑假結束之後,畫室那邊的整體工作都變少了,大家的課時費隨之下降。照這樣攢下去,他還得攢上個小半年才行。
這還是在他省吃儉用,家裡不出什麼意外情況的條件下。
……這也太久了。
可偏偏紀灼又想送。
畢竟從兩個人認識到現在,他好像都沒有為霍月尋做過什麼事情,也沒花過什麼錢。且不說霍月尋付出的時間精力,就說他隨隨便便送出來的手機,幫紀暖請的律師,替紀華勇配假肢的費用……光一個假肢,就得花十幾萬吧?可能還不止。
有些憂愁地嘆了口氣,紀灼退出了手機銀行,正打算翻翻看有沒有什麼能在網絡上接稿畫畫的渠道,就突然收到了一條來自導員的消息。
他手指一頓,迅速點開。
「小灼,你還記得你之前去參加的那個『水韻青天』的活動嗎?就是你當時被學校專業直接推選出來去參加第二輪封閉培訓的那個?」
輔導員停頓了一瞬,繼續說,
「現在他們由班級推選出來的第二批也已經參加完了培訓,不久之後你們將一起參加第三輪。」
紀灼一怔,雖然沒有過去多久,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都險些忘了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