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樣子,可不太像是在逗人玩。
紀灼的腦海里剛閃過這個念頭,就忽然注意到霍月尋藏在睡衣下的手腕。他眼疾手快地摁住霍月尋的胳膊,眉頭緊緊蹙起:「這怎麼回事?!在哪兒碰到的?」
白皙的皮膚上相當突兀地出現了一道斑駁的燙傷痕,周圍的皮膚泛紅拱起,看起來情況十分嚴重。
「是不是剛剛煮醒酒湯的時候燙到的?怎麼這麼嚴重?快塗一點藥。」
紀灼有點心疼又有點懊悔,一邊下床一邊把霍月尋的手臂捧起來,輕輕地吹了吹,
「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非要出去喝這趟酒,你也不會受傷的。」
霍月尋搖了搖頭,試圖抽回自己的手臂:
「明明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怎麼能怪小乖呢?畢竟是這麼多年不見的老同學了,出去喝喝酒也是很正常的……」
紀灼拿出了家裡的醫藥箱給霍月尋塗燙傷膏。男人手臂上的燙痕和之前被刀劃傷的傷口緊緊挨在一塊,一個還沒有完全徹底消失,另一道新的就來了。
這些傷口,都是為了他才留下的。
「——可是我會心疼。」
紀灼抿著唇,「你在我這裡是最重要的,我不想為了任何人忽略你。」
霍月尋張了張唇,又閉上了。
「真的嗎?」
紀灼的表情很認真:「我會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
霍月尋似乎還想問些什麼,但是紀灼看起來相當嚴肅,不僅止住了他繼續說話的動作,還仔仔細細地幫他塗著藥膏,催著他上床休息。
他順從地照做,愉快地彎起眼睛。
真好。
他就說,這一招,永遠奏效。
只要永遠這樣,紀灼就可以永遠心疼他。
……
陪著霍月尋養了兩天傷,在確認他真的並無大礙之後,紀灼才放下心來回歸自己的正常工作。把這段時間堆積的畫稿、論文、作業挨個解決掉,他的手機突然亮起,是唐英軒發來的消息。
【灼哥,在嗎?】
紀灼拿起手機回復了一句在。
【剛剛帶我妹到宜潯安頓下來,現在才有空想前段時間發生的事兒。灼哥,那天你喝多了,我沒辦法,就先把你帶回我那兒了,看你睡得不舒服,我才脫你衛衣的,希望你男朋友沒誤會。】
不等紀灼回復,那頭又發來了一句:【不過,雖然我知道我並不應該插手過問你和你對象之間的事情,但我還是不得不當一次惡人。灼哥,你的這個男朋友對你的態度好像有一點太「關照」了。】
【我總覺得,這個人,可能藏著很多秘密呢。】
接二連三的問題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