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微囧。
臉頰紅到耳根,羞到極致就變得自然了許多。
唐暖嗔道:「以前你也不會說這些,倒是不正經了許多。」
可能是因為紀念念回來,他開心吧。
唐暖這樣想著。
然而沈時易並不知道她的想法。
凝著她看了半晌,才半直起身,把她的身體側翻過來,洗毛巾,擰乾,又擦後背。
他動作輕柔,擦得仔細。
唐暖心裡一暖。
結婚兩年,他對她再溫柔,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身體力行地照顧她。
更沒想到,是即將離婚的時候。
唐暖心頭五味陳陳,臉上笑著客氣地說:「謝謝你。」
沈時易動作頓了一秒,繼續擦拭,沒有情緒地說:「你照顧我兩年,現在輪到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唐暖扯了扯唇,「當時我們是夫妻,我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似乎知道她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說他們要離婚了。
沈時易垂下眼眸,隱忍道:「一天沒離婚,我也還是你老公。」
聽到這句話,唐暖心臟刺痛了一下。
她強忍著,面上一直保持平靜。
淡淡靜靜的模樣,溫順乖巧。
「麻煩你了。」唐暖垂了垂眼眸,心臟細細密密的疼痛牽動全身,又酸又苦。
她有感情障礙。
愛上一個人,就很難再愛上別人。
她不知道,離開了沈時易要多久才能走出來。
沈時易細心體貼地給她擦完身體、手臂。
幾乎全身上下,沒有漏掉的地方。
「歇會,一會再吃點東西,這段時間你要好好養著。」沈時易聲音溫和。
他們的相處一直是那種,相互陪伴在彼此身邊的氛圍。
安安靜靜,鮮少交流。
就如這一刻,擦完了身體。
沈時易又回到了沙發上,似乎在回消息,偶爾能看見他在皺眉。
又過了十來分鐘,李嬸拿來骨頭湯。
沈時易扶她起來坐好。
倒了一碗,準備餵她喝,她卻伸出手去,「我來吧,我自己可以。」
沈時易眸光深邃溫和,似笑非笑:「病人要有病人的樣子,應該被照顧。」
唐暖苦笑:「沒關係,習慣了。」
自從爺爺走後,她就變得更獨立自主。
生病全靠一人熬著,撐著。
沈時易皺了皺眉,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唐暖忽而自嘲一笑,「我不會。」
像紀念念那樣嗎?
有點風吹草動就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