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滲透出濃濃的無力感。
好半晌，她聲音細弱道：「媽，當初你和爸爸的婚姻是怎麼樣的？」
蘇卿媛提起就來氣，「那狗東西外頭有人，把錢都騙走了，要不我們娘兩能過得這麼辛苦嗎？你才不到三歲啊，那殺千刀的就做出那種事來，簡直喪心病狂！」
罵完了，蘇卿媛才反應過來。
「暖暖，你和時易不是談妥不離婚了，現在是怎麼啦？」
唐暖極輕搖搖頭，依然無力地靠著，「媽，我累了。」
蘇卿媛察覺她不對勁，抬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撫摸，「跟媽說說，哪裡難受，說出來就不苦了。」
怎麼會不苦呢。
她的心都是苦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也就什麼都不說，咬著唇，想到以後都失去他了，眼眶一熱，眼淚奪眶而出。
一滴一滴，滴在蘇卿媛的腿上。
蘇卿媛察覺了，她瞬間紅了眼，「怪我，幾年前要不是家裡沒錢，你就不用沈老爺子資助，就更不用在兩年前他找上來的時候，為了報答就嫁給沈時易那臭小子。」
「那臭小子怎麼敢辜負你的啊，那時候他就是個殘廢，再有錢又有什麼用，可你不嫌棄他啊，現在好了，瘸子好了，就把拐杖丟了……」
「他們沈家到底是沒良心，他們憑什麼這麼對你啊！」
唐暖哽咽道：「不怪他們，他們都對我很好，是時易的爸爸……他說的也沒錯，我的確配不上時易。」
蘇卿媛又心疼，又自責。
都怪她，沒能給唐暖好的生活，以至於結婚兩年，被婆家這樣欺負！
蘇卿媛仰頭使勁把眼淚逼回去，一邊撫摸她的後背，一邊心疼地安慰，「不難受，他們狗眼看人低，失去這麼好的暖暖，以後後悔的是他們。」
「總之你受委屈了，千萬告訴媽媽，別一個人憋著，憋出毛病來，媽媽得心疼死。」
唐暖鼻子酸的更厲害了。
她抬手，抱緊了蘇卿媛，哭腔更重了，「媽，有你真好。」
第107章 一起吃頓飯
媽媽這個人一向脾氣火爆，很少有這麼細心的時候。
尤其小的時候，為了賺錢還債。
母親沒日沒夜賺錢，擠不出一點時間陪她，母女兩幾乎沒一點感情。
好不容易她上了高中，家裡條件好了一些。
可誰想到，日子剛好了一些，爺爺又病重。
最後她連讀大學，都需要資助。
其實想想，八年前要沒有沈爺爺，就沒有她唐暖。
走道牆壁後，站著奶奶瘦薄的身影。
她低下頭，抬手抹了把眼睛，輕手輕腳回到房間。
奶奶坐在床上，拿起床頭柜上的照片架。
照片裡，男人穿著白襯衫，梳著斑白的頭髮，笑得溫文爾雅。
看起來年歲很大，大概有七十歲的模樣。
奶奶愛不釋手撫摸著照片，耷拉的眼皮里，眼睛滿是懷念和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