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常年身體不好的人，才會有的臉色。
她乖巧溫柔地說：「林奶奶要是喜歡，以後我和阿易有空就常來看你，好嗎？」
「不過林奶奶可要好好吃藥，保重好身體，不然就算我想過來，也怕打擾了林奶奶，耽誤你休息就不好了。」
林老太太這麼一聽，立即扭頭對紀子衿說：「吃藥，我這就吃藥。」
紀子衿扶她起身，聲音調柔，「好，我這就扶你下去吃藥。」
林老太太扭頭看著唐暖，說：「暖暖啊，答應了奶奶的，以後常來啊。」
唐暖站起身，臉上笑著點點頭，眉眼微彎，「好。」
林老太太這才配合，跟紀子衿回到臥室。
吃了藥，迷迷糊糊要睡覺的時候，她抓緊紀子衿的手，叮囑道：「紀念念不是你妹妹，你妹妹死了，她還不如暖暖，暖暖她，就是，就是你媽媽給我的禮物。」
紀子衿心臟揪緊，抽著抽著很難受。
她知道，外婆這是吃了藥，困境上來，人說話也跟著犯糊塗了。
唐暖又不是媽媽生的，又怎麼算是她給的禮物呢？
紀子衿順著她的話，柔聲哄著，「好，唐暖才是我妹妹，外婆乖，快睡吧。」
林老太太漸漸沉沉入睡。
她是真累了。
這段時日以來，今天的精神最好。
紀子衿知道，這也是因為唐暖的關係。
她下樓。
沈時易和唐暖坐在客廳的沙發。
「累嗎？」沈時易抬手，理了理她的發，眉眼溫柔，像是糅合了月光一般。
紀子衿還是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這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只一眼，她就知道，紀念念沒機會了。
她走過去，調侃道：「沈總，稍微克制點，這是林家。」
沈時易視若無睹，輕輕地摸了摸唐暖的臉，心疼道：「累壞了吧？又吃的那麼多，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唐暖覺得，他現在很寵她，她很開心。
同時，也感到有點頭疼。
他好像把自己當小孩子了。
唐暖哭笑不得：「吃了會消化的嘛，累了我會休息，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怕你不舒服。」
沈時易捏捏她鼻尖，才扭頭看向紀子衿，淡道：「林奶奶睡下了？」
「睡下了。」
紀子衿往旁邊的單人沙發一坐，感激道：「已經很久很久，外婆沒像今天那麼開心了，都不用怎麼哄就能睡著。」
以前，總是很難入睡。
她說，閉上眼就能看到死去的女兒和外孫女。
當然，紀子衿都忍著，沒有說出口。
她對唐暖感謝道：「沈少夫人，今天多虧了你，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