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華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
隨即便想到可能是唐暖告狀的，頓時對她的欣賞少了幾分。
莫玉華嘲諷，「怎麼，唐暖這麼快就找你訴苦了？」
「還真是母親做的。」
沈溫垚眼底失望，為唐暖正名，「不是唐暖告訴我，相反，她要跟我保持距離，是我自己查到的。」
沈溫垚這個人，一向不屑撒謊。
莫玉華沒有懷疑，「所以呢，來問罪？」
「我不敢。」
沈溫垚自嘲，「我的一生，早就輪不到自己了，不是麼？只是我沒想到，最終我連和什麼人交朋友的決定權都沒有。」
莫玉華冷漠的眼底浮起心疼，也沒了之前的高傲嚴厲，「你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是什麼，難道這麼多年，你還沒放下？」
「我們沈家，就只能指望你了，我這麼做，也是不想你被這些事情這些人給拖累。」
任由她說的再好聽，沈溫垚也無法原諒。
他寒聲：「這是我的底線。」
莫玉華瞬間皺眉，難以置信，「難道她就這麼重要？」
沈溫垚嘴角溢出苦笑，「那是我用命護著的人，母親你說呢？」
莫玉華皺緊了眉，聲音不悅：「當年你承受了一層層皮換下來的痛苦，痛的你夜不能寐，苦不堪言，這麼辛苦才走到了今天，要為了一個女人白費這麼多年的努力？」
沈溫垚心臟划過一絲苦澀。
眼底的光也在冷漠之中，想起某個人的時候，多了些許溫度，「可母親知不知道，我能熬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莫玉華震驚不已。
她倒抽口涼氣，始終不想放棄，「可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她的心裡從來都只有沈時易，你這麼做她不知道，又有什麼意義？」
「她活著就行。」
沈溫垚眼底充斥濃郁的悲傷，「我從來不想被她知道，只有這樣，她才能過得好一些，而我，只要能遠遠看著她就夠了。」
莫玉華一陣見血，「可你現在不是想看著，你是在靠近，不但你危險，連她也是！」
沈溫垚心臟刺痛。
他高估了自己的隱忍能力。
本想著，只要她過得好就可以。
可現在，他也想靠近，想要擁抱，想要擁有。
「能待在身邊就很好，哪怕不能光明正大一起。」沈溫垚眼底藏著痛色，對上莫玉華的眼。
「母親，你不該去找她。」
莫玉華感覺到他生氣了，心頭咯噔一下，「你在怪我？」
「這條命如今就屬於沈家的，我哪敢，你們相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唯獨她。」沈溫垚言語犀利。
一字一句，都是告誡。
「母親，希望你別再去打擾她。」
說完，他抬腳離開。
他面容冷硬，背影冷漠決絕。
莫玉華感覺周遭都是寒意，內心也震撼不已，久久沒有散去。
是她低估了，沈溫垚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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