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漆黑,分不清是凌晨還是深夜,雨依舊在繼續,在這個寂靜到只剩下風雨聲的時刻,姜若禮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划寫下每一個字。
算不得明亮的燈光打在她素淨又疲憊的小臉上,透過亂糟糟的頭髮,發出昏黃的微弱光芒。
白紙上,是一遍又一遍的佛經。
在青山寺磨不了半點兒性子的嬌氣包,此刻端坐執筆,親手抄下佛經,只為自己的丈夫求得病好如初。
期間,姜若禮一遍又一遍為裴子歸測量著體溫,為他更換著額頭上的毛巾。
不知道寫了多久,雨勢漸漸小了起來,烏雲後透出細微天光。終於,不再是單薄的風聲和雨聲,偶爾竟也能聽到鳥兒早啼的叫聲。
裴子歸醒來的時候懷中已經空了,他下意識喊了聲:「禮禮?」,嗓音溢出才發覺啞到不成調。
隱約記起昨晚小姑娘好像來來回回了好多次,可他的眼皮像是黏了一層膠水,怎麼也睜不開。
「你要喝水嗎?」
細啞的聲線帶著濃濃的疲憊,順著聲音望過去,姜若禮趴在書桌上,身上還是昨晚那套睡衣,皺巴巴的,不成樣子。頭髮似乎更亂了,還有幾縷不聽話的翹起來,和她平日裡的精緻截然不同。
男人灼灼的目光盯著自己,張了張嘴,卻不說話。
姜若禮趕緊起身,興許是一夜未睡,猛得站起來腦袋一下子供血不足有些暈,她抓住了桌角。
緩了緩,小跑到床邊。
「給,水是溫的,剛剛好。」
知道發燒的時候嘴巴乾澀發苦,她提前就準備好了保溫杯。
姜若禮蹲在床邊,仰起腦袋看著裴子歸,後者卻遲遲沒喝水,反倒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把那兩撮不聽話的頭髮按下去。
「昨晚沒睡好?照顧我是不是很辛苦?」
她的眼底,有很明顯的紅血絲,就連眼下都有淡淡的黑眼圈。放在往常,這兩種東西不可能出現在姜若禮的臉上。
「手好酸,你先喝水呀。」
嬌嬌軟軟的聲音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熟悉的嬌氣包作風,裴子歸不自覺就被她轉移了話題,接過她手中的杯子。
滴——測溫槍發出聲音,屏幕顯示37.2度,雖然還有點低燒,但溫度已經回到正常水平。
真不愧是身強體壯的男人,才燒了一晚上就退了,要是放她身上至少得燒個兩三天。
當然,這也離不開她姜大善人的悉心照顧啦!
姜若禮懸著的心也終于歸回了原處,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下來,睡意也跟著涌了過來。把測溫槍一扔,她直接倒頭就鑽進了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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