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吃多了胃容易不舒服,聽話,吃點水果。」
男人拿了幾顆車厘子餵到她嘴邊。
縱使這麼多人瞧著,裴子歸也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疼老婆,有什麼羞愧的?
葉蝶父親不愧是酒鬼加賭鬼,滿月宴還沒正式開始,已經喊著服務員給自己加了好幾次茅台,像是這輩子沒喝過酒似的。
服務員給一桌的賓客都添上了酒水飲料,輪到裴子歸的時候,男人擋住的杯口,沉聲吩咐道:
「倒水就好,最近不喝酒。」
桌上,裴家的親戚們多少也知道小夫妻在備孕的消息,瞧過來的眼神紛紛八卦而關心。
「看來我們裴家不久之後又要添喜了?」
「哎呀,這種事順其自然便可,你們小倆口也不要有壓力。」
「我看禮禮今天氣色不錯,平日裡在用什麼保養品呀?」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桌上的氛圍還算不錯。見姜若禮也聊得高興,裴子歸時不時給她餵顆車厘子或者草莓什麼的。
葉蝶的父親放下酒杯,也插進了話題。
「小姑娘,你和你老公結婚多久了?」
姜若禮的笑容淺了幾分,沒說話。旁人替她回答道:「去年結的。」
「去年?這都還沒給裴家傳宗接代啊?還是得靠我們家小蝶啊。」
葉父抿了口小酒,失禮的眼神上下打量,開口就是一股子爹味。
「不會是生不出來吧?不下蛋的母雞裴家可是不要的。」
粗俗的話語,令在場的人聽了都皺起眉頭。這是誰?姜家大小姐,裴家少奶奶,真是只有不入流的市井小民才有這天大的膽子敢如此諷刺她。
姜若禮靈眸一蹙,就要發火,小手就被身旁的男人溫柔地安撫了幾下。
裴子歸微微側身,擋住葉父冒犯的視線。斂眉凝目,眼底冒著寒氣。
「我倒是不知道,裴家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不入流的酒鬼說三道四了。」
敢對他的妻子說這種話,不是瘋了就是一心想尋死。既然這麼愛喝酒,那麼今晚,喝醉了進急症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此刻的葉父還不知道自己不久之後會被一堆人拉到巷子揍得鼻青臉腫,他被男人身上那股戾氣嚇得往後縮了縮。
可一想到自己這把年紀了還被一個三十不到的毛頭小子壓著,實在是丟面子。於是借著酒勁挺了挺腰板。
「我女兒是裴家夫人,我作為長輩,教育兩句還不行了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成樣子!」
爹味四溢。
裴子歸冷笑一聲,那笑聲像是在冰水裡浸過,更像是一種發怒的信號。
「是嗎?裴家的少夫人只有我太太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出來個夫人?」
幽暗的視線轉向舞台,他勾了勾唇,意味不明地對葉父說道:「今天過後,葉小姐能不能住在裴家老宅,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