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仰頭想打,卻再也沒有了力氣!
顫抖的手指著戰妄,南汐無奈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個混帳!」
戰妄仰頭,猩紅的眸子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他拉著南汐的手,說:「媽,你幫幫我!」
戰雲庭:「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誰也幫不了你,你現在就去沈家,去下跪,去求原諒!」
戰妄:「爸,我不只要原諒!」
戰雲庭:「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幹什麼?!」
戰妄:「我要她的人!」
「啪!」
「啪!啪!」
戰雲庭氣的臉色鐵青,一連抽了戰妄好幾巴掌:「她是你妹妹,你這個混帳!」
「她不是!」
戰妄情緒崩潰,幾乎是吼出的聲音:「我從沒有承認過她是我妹妹!」
戰妄跪著過來戰老爺子身邊,拽住自己爺爺的手:「爺爺,沈漾她最聽你的話,你幫幫我,我得對她負責,我不能再讓她離開戰家!」
戰老爺子嚴肅的表情,看著唯一的孫子,終於開口:「這件事,那丫頭知道多少?」
戰妄搖頭:「她現在只是懷疑,但沒有證據!」
戰老爺子「」「人死不能復生,先跟你爸媽去沈家,等你沈叔的事情辦完,你給你蘭姨磕頭,你親自跟沈家兄妹說!」
戰老爺子起身:「你沈叔已經沒了,就算你道歉他也聽不到,沈家人原不原諒你已經不重要了,你該好好想想,該怎樣補償活著的人!」
—
一十月末的帝京,一連幾天的連陰雨,天氣格外的濕冷。
原本家徒四壁,門庭冷落的沈家,此刻聚滿了人。
門前的樹幹,豬圈,雞舍,到大門,到院牆再到堂屋...到處都有白。
門裡門外,是沈家人最多的一次,有村里來幫忙的人,有來奔喪的親戚,有沈漾戰妄的同學,同事,朋友...
按照老家的風俗,沈漾全身披麻戴孝。
上午九點多鐘,天空陰沉沉的黑雲,腳下到處泥濘,只有沈漾家門口的路被好心的鄰居連夜幫忙鋪了一車沙土。
沈漾跟不多的幾位親戚站在門口的小路上,迎她父親的骨灰。
陸檸跟宮軼來的早,一直陪在沈漾身邊。
聽著殯儀館車的哀樂聲由遠及近,陸檸拽了拽宮軼的手臂帶著哭腔:「宮軼,沈漾爸爸回來了,」
宮軼哭的稀里嘩啦,妝都花了:「陸檸你別哭,你一哭我忍不住,」
沈漾安靜的站在那裡,在她衝進醫院,掀開白布看到她父親的遺體那一刻,她所有的眼淚在那一夜全部哭幹了!
遠遠的,看著他哥抱著骨灰盒被人扶著從車上下來,看著親戚哭著上前去迎她父親的骨灰,沈漾腳步生根似的一步也不動!
上次回來的時候,她還說要跟她哥賺錢買房子,接他父親去城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