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經歷了那次的生死離別,顧夜寒就在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他時常會想如果當時他小心一點,沒遭人暗算,也許就能保護賀一,保護顧妍,保護大家……
指腹小心的摩挲著手腕處的紅痕,巨大的自責像是要將顧夜寒完全吞沒。
他落寞的垂下眼眸,自己剛剛不是有心的,但他還是傷到了晨曦……
「我不痛……」宋晨曦輕輕在顧夜寒臉上吻了一下,手腕處的紅痕現在已經都看不到了,而且她並沒有怎麼痛,他卻緊張成這樣……
「你以前經歷過什麼……」
顧夜寒深邃的眼眸像一潭極深的湖水,靜靜的泛著漣漪,他將宋晨曦緊緊摟在懷中,一貫冰冷的眉眼中透著一股難言的,溫和柔軟的繾綣。
「之前被人下毒,沙子也混進眼裡,當時我直接喪失行動力,也沒能保護朋友……」
被人下毒?喪失行動力………
微微怔了一下,宋晨曦覺著顧夜寒表面說的輕鬆,其實很壓抑。
凝視著他眼角的薄紅緩緩蔓延到眼眶,宋晨曦頓了一下,「那你後來………」
「去吃早餐吧。」顧夜寒在宋晨曦眼睫上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另一隻手,骨節已經絞得慘白。
逃避性地起身走向浴室,只要提及賀一顧夜寒就像是被什麼哽住喉嚨,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他凝視著鏡中的自己,目光沉甸甸的,心底溢出點點酸澀的液體。
宋晨曦站在浴室門口,看著顧夜寒不斷往自己的臉頰上撩冷水,她唇角微微動了動,最終還是抿著嘴,悄無聲息的合上了唇。
每個人的心裡都鑄著一堵很厚的圍城,守城的人是自己,別人想要走進去,只有主動開城門或丟盔棄甲,再無別的方法…………
之後的幾次上藥,宋晨曦明顯感覺痛感越來越輕,消炎藥的藥效也極好,一周後她的後脊就好的差不多。
吳媽和阿城都看出了顧夜寒對宋晨曦的柔情與改變,等周末兩人要和沈放一同去月港時,吳媽更是一臉慈愛地送他們出門。
沈放的車已經停在了顧家大門,他摟著芙洛琳緩緩往客廳走,當他看到宋晨曦時,還是忍不住誇讚了一下。
「這病一好,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嘛~」
相比於平日的淡妝,宋晨曦今日的妝容很是精緻,她身穿一襲雪白緊身長裙,裙擺剛好遮住大腿,盈盈的腰身不堪一握,未挽的長髮如青絲般披在微露的雙肩上。
裙上點綴著流蘇掛飾,白皙脖頸潔白如玉,細碎的珠光噴霧靜靜的落在微翹的鎖骨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微微閃光,美得不可方物。
「少貧~」
顧夜寒摟上宋晨曦的細腰,他看了一眼一旁放蕩不羈的沈放,嘴角很快勾起一絲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