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冰涼的如同沒有溫度一樣,她難受的蜷縮著,手指緊緊絞在一起,被子攥在手裡揉成一團。
怎麼會這樣…………
顧夜寒心焦如焚的用手摩挲著她的淚痕,替她將濡濕的髮絲挽到耳後。
他靜靜坐在床邊,守著病弱中的小人,漆黑的眼眸里泛著濃郁到化不開的心疼與懊悔。
吳媽端著退燒藥送到房間時,宋晨曦整個人都燒得迷迷糊糊的,顧夜寒把她摟在懷裡,端著白瓷碗想將藥一點點餵給她。
只是自己剛一把人抱起,瘦弱的手就開始推他的手臂,抗拒的意外十分明顯。
「聽話,藥喝了才能退燒。」
見她在無意識的掙扎,顧夜寒只好將她摟得更緊。
勺子裡的藥剛湊到她的唇邊,就外出溢,顧夜寒讓宋晨曦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他不停哄她想把藥給她餵進去。
可懷裡的人都燒得暈暈乎乎,小嘴始終緊閉著,勺子在她嘴邊停留了許久,藥每次只能碰到她的唇瓣,根本就餵不進去。
滾燙的氣息噴在顧夜寒的骨節分明的手掌,過了很久,他才半哄半強迫的把藥微微送到宋晨曦口中一點點。
「好難受………」
宋晨曦蹙著眉,用帶著哭腔的語氣呢喃著,她掙扎著想要逃離顧夜寒的懷抱,整個人就和剛從火架里拎出來,燒得渾身發疼,五臟六腑幾乎快要被燒焦。
「我要……回家………」
破碎的話語不斷從那張泛白的薄唇中溢出,宋晨曦用很低的聲音哭喊著,她現在真的很想見媽媽,很想回家……
淚珠順著她的泛紅的眼角從臉頰滾落到顧夜寒的手臂,看她難受成這樣,嘴唇乾裂到已經泛白,還在不斷滲出細小血絲,顧夜寒心底疼的一陣緊縮。
她怎麼會忽然燒成這樣………
文浩派人從月港送了柏圖斯酒莊的紅酒給沈放,沈放此時正好來給顧夜寒送酒,便直接被吳媽慌張的請進了臥室。
「晨曦忽然燒的厲害,藥也餵不進去。」顧夜寒抱著宋晨曦,一臉焦急的看著沈放。
「你試試給她灌進去。」沈放伸手探了一下宋晨曦的腦門,這溫度還真是燙的嚇人。
這退燒藥也是博恩自己研製的,半個小時左右就能把燒完全退下去,副作用還特別小。
見她額頭還在不停往外滲冷汗,為了能讓宋晨曦趕緊退燒,顧夜寒扳過她的下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沈放。
「幫忙。」
手掌覆上宋晨曦的下頜,顧夜寒只要稍微用點力,宋晨曦就會下意識的反抗,想要逃離他的禁錮。
無奈之下顧夜寒根本不敢用力,他一隻手將宋晨曦的腦袋輕輕托住,好讓她完全靠在自己的肩膀,另一隻手輕輕扳著她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