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麼玩。」顧夜寒翹著二郎腿,他倦怠的回著話,酒液順著他滾動的喉結絲滑入喉。
他掃著玻璃箱裡一個又一個的血手印,瘋魔的神色如同在看一坨坨蠕動的爛肉。
瞟到另一側沙發上的顧溫笙一直在把玩手上的蛇,宋晨曦重重咬著有些乾裂的唇瓣,她垂下染了水色的眼眸,她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連每一次呼吸都扯的生疼。
「咔——————」打火輪在轉動後冒出一團火焰,顧夜寒偏頭點菸,他瞥向一旁根本不敢抬頭的宋晨曦,凌冽的眼底黯淡到像是撒了一層冷灰。
「肯說了嗎?」
伸手覆上她輕顫的肩膀,夾煙的指節將那浸了汗水的髮絲重新挽到耳後,「說一件,我們就回家。」
「我………沒有做傷害你的事,書房的事,我沒撒謊…………」
勾了下唇,明知他要問的是之前的事,她卻又用這句話來搪塞自己,顧夜寒輕扳起宋晨曦的下巴,神色越發晦暗不明。
「又在賭我會不會心軟?」
「寶貝兒,你知道我問的不止這件事,和我玩心眼兒,你覺著……你有幾分勝算?」
清澈的瞳眸忽的黯淡下來,宋晨曦只覺著下巴被捏的好難受,她抿著乾裂滲著血絲的唇瓣,心臟在緩慢停滯了幾秒後又劇烈的狂跳起來。
在車上時他連書房的事都不會完全信她,如果她真把之前的一切都說出來,他又真的會信自己嗎………
爵色的事是巧合,被光頭抓住,她也沒想過會有誰來救自己,她都沒想過能活著走出去………她的那份錄音,也從來沒想過發給過他………
可這一切的巧合,在夜寒眼裡,也可以是一次又一次的處心積慮………
她確實在一開始就騙了夜寒和奶奶,包括她那次因為吃藥而生病才讓他不再因為頭盔的事和她生氣………
「你心中不信我,我再怎麼解釋,也是枉然………」
鼻尖忽的一酸,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宋晨曦如雪似玉的臉頰悄然墜落,她的胸口悶的透不過氣,心底的苦澀怎麼也壓不住。
段山還沒死………顧妍現在還控制了哥哥,她連哥哥在哪兒都找不到了………
她走到今天,已經不能回頭了,因為她早就沒退路了…………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小腹傳來一陣陣絞痛,濃烈的血腥味逼得她產生一股強烈的噁心感和眩暈感,宋晨曦有些崩潰的用手去胡亂擦著眼淚,淚水順著指縫不斷流下………
帶了哭腔的話語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剜著他的心臟,顧夜寒眼底驟然泛起一層薄紅。
用力攥著自己悄然滑落的手,他無措的僵在原地,薄唇也抑制不住的輕顫。
他………怎麼把她惹的,哭成了這樣………
他低頭,服軟的次數還不夠嗎………他把心掏給她,他那麼寵她………她卻一次又一次的撒謊欺騙………
他只是想要一個真相,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