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被揉皺成一團，顧夜寒眼睜睜看著那滿是烏青的纖纖玉指因為疼痛而下意識的攪在一起，他的心底很快溢出點點酸澀液體。
「還難受是不是………再忍一下，馬上就完全不疼了………乖………」
這針會在兩三分鐘後完全將致幻劑的藥力散去，只是在這幾分鐘內，還是要忍受些苦楚。
知道他的寶貝還是會難受，這種嗜心之痛他又怎麼會不懂，莫名的酸楚與愧疚刺遍顧夜寒全身，薄唇不自覺的顫動了兩下。
「我知道很痛，乖，再忍一下…………」
顧夜寒眼底的心疼和無措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他的胸口被淚水灼的一片滾燙。
慌亂又發顫的指節一次次覆上晨曦哭紅的眼尾和滲著細小血絲的唇瓣，越來越用力。
他恨不得讓他自己來受這種嗜心之刑。
「砰砰砰！」心臟劇烈的跳動後還是狠狠的抽動了幾下。
宋晨曦心臟處像是被刀狠狠剜過後又被什麼東西反覆掰開了，揉碎了，每一次都攪的她好疼。
「難受………心臟好難受………」
隱約聽到顧夜寒慌亂的聲音，宋晨曦此時的意識漸漸不再混沌，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心臟還是一陣緊縮發疼。
「哼………」
淚水順著一片殘紅的眼角悄然滑落，宋晨曦指尖狠狠壓住左胸口，想盡力減少這撕心裂肺的痛苦。
破碎的淚珠蔓遍她的眼眶，整張小臉也哭得粉撲撲。
「我知道……馬上就不難受了，馬上………」
顧夜寒聲線很不穩，懷裡人軟糯糯的哭腔明明很輕很輕，卻還是輕而易舉就讓他酸楚起來。
手臂攬過她的軟腰，見她他的寶貝漸漸止了哭，只是很小聲的抽噎著，他便讓晨曦換了一個更舒服一點的姿勢軟軟的靠在自己胸口。
「還痛不痛，或者，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見她渾身都濕透，顧夜寒溫聲用指尖輕輕抹了下晨曦哭到紅腫的眼眶並示意阿城去把窗戶關上。
「現在………不痛了………」
撕裂般的痛苦漸漸消散，宋晨曦艱難地挪動了下酸困的身子。
她渾身都濕乎乎的，還是抬手用手背胡亂去抹了抹眼眶中的細碎淚光。
殘存的記憶開始一點點的拼湊，宋晨曦有些不穩的喘息著，苦澀又濃烈的情緒洶湧著沖向她的喉嚨。
她隱約記得，夜寒衝進來時的那句，「你活膩了？！誰他媽允許你自作主張的？！！！」
這一切都………不是……夜寒做的吧………
恍惚混合著無措，宋晨曦重重抿著自己染著腥味的唇瓣，心裡還是沒來由的一股酸楚………
她知道夜寒因為阿遇的事一定會起疑，可她也真的走到末路，無法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