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夜寒微蹙的眉宇間還是透著股濃重的病色。
病態的潮紅將他的俊美的臉頰燒得滾燙,薄唇更是毫無血色,額前幾縷碎發也凝了瑩瑩冷汗,整個人都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苦楚。
「哥,撐著點兒。」
懶得再同這女人廢話,顧溫笙和阿危一把將顧夜寒輕扶起,阿危迅速把顧夜寒背到背上匆忙下樓。
出書房門時蘇小糖正好匆匆忙忙的衝上來,當看到阿危背著顧夜寒離開的身影時,她還是憤憤的瞪了屋內的白曼玉一眼。
想到哥哥在電話里強調的,夜寒哥哥可能爆發了心肌炎。
他現在因為顧妍又走不開才讓自己趕快來看看,蘇小糖擰著眉,氣呼呼的走到白曼玉面前。
「壞女人,是你把晨曦姐姐氣走的吧?!!」
「蘇小糖,夜寒與白家的婚約是既定事實,我怎麼也算你未來的嫂子,你說話,最好和我客氣一點兒!」
「嫂子?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要是真因為你而耽誤夜寒哥哥的病情,我哥和顧溫笙,絕對不會放過你!!!」
看到夜寒哥哥的手機還在茶几上,蘇小糖擔心她又做什麼手腳,徑直把手機拿走後出門去追了阿危他們。
臨走時她還是憤恨的撇下一句,「壞女人,看著就不像好人!等他們倆和好,看你怎麼待下去!!」
默默攥緊了指尖,白曼玉氣到唇瓣微顫,眼底又像是疼出了眼淚。
婚約是老早就定下的,自己離開這四年,被迫服侍那麼個油膩老男人,她受苦,犯的噁心,早就受夠了!
如今沒了宋晨曦這個該死的阻礙,她一定會讓夜寒對自己重新愧疚,連同讓這份溫柔也償還到自己身上!
此時侍女阿卡已經偷摸摸的跑上樓,眾人已離去,她悄悄將手上的軟香皂遞到了白曼玉手上。
「小姐,我方才趁著亂,已經把鑰匙塌下來,項鍊我沒敢動,吳媽看得實在緊。」
看著香皂上留下的鑰匙痕跡,白曼玉擦拭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臉上怨毒的神色像是深不可測的漩渦。
「去把鑰匙配好,星辰之淚,包括夜寒的心,早晚都會是我的!」
………
陰雨還在持續,博恩高級私人病房內,顧夜寒正難受的攥著胸口處的襯衫,他的心率跳得很快。
他空茫茫的眼底一片黯淡,點漆般的微光破碎到怎麼都拼不起來。
受損的胸腔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箍著,越來越緊。
憔悴疲憊的去抿著隱隱泛白的薄唇,顧夜寒的呼吸如同從肺腑中被扯斷的棉絮,一下下被揪扯的生疼。
「心肌炎不是說著玩,你這舊傷也別再不當回事兒,聽見沒?」
見夜寒只是輕「嗯」一聲,之後一直都還算聽話的趴在病床上打點滴,沈放都在為夜寒遲來醫院的事而感到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