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著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夜寒溫熱的體溫。
她感覺自己眼中的血霧在一點點消散,而夜寒身上的血腥味卻越來越重。
「為什麼……不放開………」
「我會害你受傷………」
………
搶救室內,護士輕托著晨曦慘白如玉的小臉,給她擦拭著唇角處殘留的一抹鮮紅。
「小姐,放輕鬆啊。」
晨曦痛苦的緊蹙著眉心,白皙的指尖緊攥在一起像是一種自我保護。
她一直迷迷糊糊的無意識的用沙沙的哭腔呢喃著一句對不起。
就算剛剛給她注射了能緩解疼痛的針劑,但她還是消瘦的厲害。
乾裂缺水的唇瓣微微滲著細小血絲,纖細濃密的睫羽還掛了淚珠。
連同她的小臂和手腕都被白曼玉留的長指甲撓破了。
與此同時,沈放正給吊著點滴的顧夜寒處理著右肩處的刀傷以及胸口處的舊傷。
「還好刺得不深,你倒是真敢賭。」
知道晨曦在搶救室脫離危險後,沈放這才好說歹說把顧夜寒扣著,給他能安心處理傷口。
「晨曦……是不會傷我的。」
悶悶的用發顫的聲音道出一句話,顧夜寒還是疼痛難忍的將頭偏了過去。
幾滴剔透的汗珠從發梢滾落到他的臉頰,之後又從凸起的喉結沒入劇烈起伏的胸膛。
「呃………」
心肌炎完全爆發逼得顧夜寒一直在艱澀喘息著。
他眉角完全下壓,偏頭望著落在窗邊,來回蹦噠的小麻雀時,顧夜寒視線都有些模糊。
「倒是不用縫針,但也得忍忍。」
與肩膀處的刀傷相比,拖了這麼久還是撕裂的舊傷才最是棘手。
喘息聲混雜了咸澀的難忍的血腥味,呼吸像是從肺腑中被扯斷的棉絮,一下下的被揪扯的生疼。
顧夜寒咬著牙強撐,每牽扯一下身子似乎就能聽到皮肉發出很輕的「撕拉」聲。
大滴大滴濃稠的血滴像是斷了線的玉珠,順著顧夜寒壁壘分明的小腹「滴滴嗒嗒」的往下砸。
「馬上好,忍一下。」沈放蹙著眉,儘量輕柔的給夜寒處理著傷口。
唇中含著阿放拿給自己,能穩心神的藥片,顧夜寒已然知道了晨曦受的委屈,他垂下的睫羽遮擋了眼底瀲灩的悲涼。
「阿放,為什麼……瞞我?」
將紗布輕覆上撕裂的傷口,沈放抬眸瞥了眼滿是病色的夜寒,還是放輕了語氣。
「你當心肌炎是鬧著玩兒!下次再這樣,我可救不回你。」
原先晨曦在的時候,自己把夜寒受傷上藥的事交代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