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針管驟然掉落在地面,他緩緩俯下身,一把就扳過白曼玉的下巴,好看的皮囊下始終隱藏著一個嗜血的厲鬼。
「告訴奶奶,就是在承認你自己做的惡事,你不會這麼蠢。」
心思被夜寒輕而易舉的洞穿,白曼玉像是忽然被什麼東西狠狠扼住喉嚨,眼中情緒劇烈一顫。
「原來……你說的承諾根本就不作數………」
「從前的夜寒才不會捨得這樣對我,你弄丟了我,還要毀了我………」
白曼玉不甘心的想讓自己站起來,致幻劑逐漸開始在體內肆虐,撕裂般的疼痛幾乎要扯下她內心最深處的偽裝。
「呃啊………」
再次狼狽的摔在地上,白曼玉幾乎疼的要在地上打滾兒。
她渾身抖成一團,刀割一般的痛直攪心窩,血珠飛濺在心臟壁,身子的每一塊皮肉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在一下下拼命鑽入啃噬。
「疼………嗚嗚嗚,好疼………」
「解……解藥……哼啊……我受不了………」
五臟也像是被尖刀扎穿,白曼玉不受控的在用指尖開始狠狠抓著地板。
芊芊玉指很快開始滲血,她重重咬著唇哆嗦著狠按住心口,冷汗浸濕了她的脖頸和後脊。
「嗚嗚,難受,難受啊……別毀掉我………」
一襲小白裙將她掙扎的身子襯得楚楚可憐,一張小臉也哭得梨花帶雨,誰看了都要心生憐憫。
「毀掉一切的人,是你。」
瞥了眼面前冷汗淋漓的人,顧夜寒墨色瞳眸黯了黯,眉宇間的鋒利幾乎能刺穿人的皮肉。
他捻了煙,明明自己和阿放去出租屋時和曼玉說的很清楚,她一味的糾纏已經給自己帶來了困擾。
他這些年一直都在幫扶白家,他也不會忘了幼時的承諾。
曼玉想要的那種物質上的東西他都可以繼續滿足她,但愧疚與喜歡不該視為同等,混為一談!
他絕不能和曼玉有絲毫不清不楚的糾纏與曖昧,不然,這對他的晨曦,一點兒都不公平。
「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了一個她……你竟厭惡我至此……」
白曼玉垂下眼帘,她發顫的指尖想最後去扯住夜寒的袖口,她就是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你怎麼對我,我怎麼對你。」
顧夜寒墨色瞳眸危險的眯起,他將菸蒂捻滅在地板上時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曼玉私配了晨曦臥室的鑰匙,還盜用晨曦的心血。
知道吳媽會轉告晨曦的話給自己,她就刻意留下了晨曦給他的胸針來掩人耳目,好讓自己在第一時間沒法察覺到什麼異樣。
劇毒的補藥以及小染的死,一切都是她處心積慮的騙局。
這種陰毒的心思,實在與幼時善良的她,毫無半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