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阿之和一眾手下被傀儡重傷,溫笙應當是來見老爺子之前就備下解藥,這裡唯一能遞消息出去的唯有阿閉。
「咳………」
再次崩裂的傷口讓夜寒開始不受控的打冷顫。
就算那解藥可以保自己一絲神識,他的五感還是因蛇毒而出現鈍化。
想去給妹妹擦淚,可夜寒卻渾身抖成一團,手心冷到像冰,卻又被「噼里啪啦」的血珠硬生生灼得發燙。
「哥………我給你止血,你忍著點兒。」
不知老爺子為何會把止血藥粉留在一旁,顧妍抬手快速抹去凝在小臉兒上的淚水。
她在用發顫的手給哥哥那暴裂溢血的傷輕撒上藥粉時,顧妍浸血的小手濕滑到快握不住藥瓶。
大滴大滴剔透的淚水翻湧而出,顧妍心痛到甚至都不忍心去看哥哥那猙獰到刻入骨頭的裂口。
「呃………」
藥粉帶著極強的刺激性,火辣辣的痛感在不斷擴散,血瞬間就把藥粉衝到看不見。
夜寒每牽扯一下身子,鮮血又瞬間從崩裂的傷口溢出,像是要嘶吼著尋求解脫。
「阿妍放心,有哥哥在,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相信我………」
夜寒發顫的指尖懸在空中後,在劇烈喘息中緩緩覆上妹妹冷艷破碎的小臉兒,輕輕替她擦去淚水。
「後脊的傷……幫我一下。」
胸口全是猙獰到皮肉盡數翻起的鞭痕,其實是不想讓妹妹看到這樣的血腥。
夜寒強撐起自己冷到打寒顫的身子坐在濕涼的地上,咬牙背過身去給自己胸口止血。
只是在剛才給妹妹拭淚的剎那,只是一個抬手的動作,夜寒還是想到了晨曦。
他的寶貝每次哭得時候,他其實都很心痛無措。
他也始終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他的晨曦不哭………
眼中像是沁下血淚,知道自己這毒一時半會兒解不開,夜寒抬手拼命想去壓下那左胸深處那種蛇毒嗜心的痛楚。
可越是用力,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就越是洶湧的往出溢。
真的好痛……
透過眼中的血淚看到胸口的胸針被濃稠的鮮血浸染到看不出樣子。
夜寒心痛到想去用發顫的指節把弄髒的地方擦乾淨。
可是無論他怎麼把手掌的血先去蹭的稍微乾淨一些,那胸針剛能看清一點兒墜下的流蘇,很快就又會被血珠完全浸染。
………
夜色漸濃,濕冷的地牢里除了風聲外,只能聽到血珠「滴滴答答」墜落在地面的聲音。
當晨曦解下蒙著的面紗,跟隨沈放,顧溫笙,阿城他們偷偷走進地牢的剎那。
她一下就被夜寒低垂著頭,被鎖鏈縛在刑架上的脆弱身影刺到眼中一片慘紅。
「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