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舒宓已經醒了,只不過整個人的精神顯得很差。
儲行舟在門外看了好一會兒沒準備好進去,攔了給她拔點滴的護士問情況。
護士:「傷倒是不嚴重,皮外傷加淤青,可能受驚嚇的緣故,慢慢就緩過來了。」
儲行舟眉心淡淡蹙著,「會很快緩過來?」
他擔心的是發展成心理方面的疾病。
護士點頭,「診斷書你可以看看,目前的檢查,是沒有那方面的傾向。」
「謝謝。」他點了點頭。
推門進去的時候,儲行舟動作很輕。
舒宓還是看了過去,動作也很慢,沒說話。
他走到床邊,並不多問過程,只是握了握她的手,「喝水嗎?」
她很小幅度的搖頭。
「我以為你醒的晚。」儲行舟還是倒了一杯水,試了試溫度,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以前她不至於醒這麼早的,儲行舟開了個會,基本上掐著時間,沒想到她已經醒來走了。
他拿了帶過來的吸管,放進杯口,讓她躺著也能吸著喝。
舒宓看了看吸管,只有經常住院,而且受過重傷的人才知道怎麼給人餵水。
看來他給儲賀川續命,也在鬼門關走過。
她勉強喝了兩口,不太想說話。
儲行舟看了看她,終於開了話頭,「人已經逮了,你想自己處理再扔進去,還是直接我處理?」
聽到這話,舒宓才看向他。
她身上沒有明顯的傷,也沒被人怎麼樣,所以他這樣的問話本身就存在疑點。
舒宓雖然心裡難受,但腦子至少已經清醒過來了,「你認識他?還是說……」
「嗯。」儲行舟打斷了她的疑惑,知道她要問什麼,「知道你身上當年發生的事。」
這話讓舒宓很意外。
她本人都幾乎忘了的事情,忽然被一個本該毫不相干的人說「知道」,就好像自己藏起來的秘密突然被撕開了一樣。
「我沒有窺探你隱私的意思。」他首先坦然的說明。
舒宓盯著他,「那你怎麼知道的?」
總不能是肖岩升跟他說的,他們倆還沒到能沒事聊天的地步。
他說:「我是當事人之一。」
舒宓壓根就不知道,那晚儲行舟也在附近。
當然,他不是跟她一樣差點被侵犯的,而是那人欺負了舒宓後,發現居然有目擊者,所以想把他處理掉。
舒宓只記得當時她讓肖岩升的妹妹跑了,自己最後怎麼走的,根本記不清了。
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跟其他人起了衝突。
「差點把他弄死。」儲行舟語調里很平靜的陳述。
那就是真的沒死?
舒宓不知道流言從哪來的,明明說那個人死了,而且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