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你爸工作這麼多年了,最清楚這些。」
韓存看著她,「為什麼您一定要反對?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他也不拐彎抹角,就按照儲行舟的話問:「上次醫生走的時候沒有說具體,我事後問了也沒有多說什麼,是不是您囑咐過不讓多說?您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
韓夫人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掉個方向,接著暖手。
韓存看出來了,她不想說。
眉頭皺了起來,「連我也不能說麼?全家就三個人,爸是不是知道?唯獨沒告訴我?」
韓夫人稍微吸了一口氣。
然後抬頭看他,倒是沒有回答韓存的疑問,而是語調略無奈的問他,「你又為什麼一定要做這件事?當年儲行舟搭救了你,你不可能有多恨,還有什麼是媽不能知道的原因?」
母子倆都沉默了。
彼此都知道有相互沒有說明的理由。
最終,是韓存吐氣,低著聲,「既然提到儲行舟,他說,您的身體沒有看起來的這樣樂觀,甚至時日不多,是這樣麼?」
韓夫人沒回答。
「連個外人都能知道,卻瞞著我?」韓存看著她這樣的沉默,心底的那份平靜在逐漸瓦解。
到底,他難道還不如一個外人麼?
韓夫人這才笑了一下,看了韓存,表情里沒有一絲半點的撒謊痕跡。
道:「那我也不瞞你了,儲行舟那麼說,是我囑咐的,就是為了不讓你去和Winner爭。」
她說:「當年他搭救你的時候,我們就欠下人情的。」
這說法不免讓韓存心生不平,「他救我的前提,是有愧於我,良心不安。」
韓夫人便看了他,滿是驚訝,「你們倆以前認識嗎?儲行舟怎麼會有愧於你?」
這話如果再接著說下去,不免就聊到了他的身世、他跟儲家的關係。
所以,韓存沒有回答,只一句:「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
又問:「僅僅因為當年欠他這一點?還是他跟你們之間還有我不知道的事?」
罷了,韓存道:「我會請醫生再過來,或者帶您去醫院再查。」
而且強調,「我會全程陪您。」
韓夫人看著他這個態度,再一次嘆息,「這麼看,你是非做不可?如果是這樣,那你就去做吧,我沒事,不用再去查了,遭罪。」
每次檢查要抽那麼多血,抽到根本抽不出來。還要面對各種機器,身體和心理都是嚴重的煎熬,她受不住。
韓存原本是堅持讓韓夫人去檢查的,韓夫人直接紅著眼像個小孩一樣抱著丈夫不肯出門,說怕疼。
到底,韓先生沒忍心,韓存再堅持一下,估計父子倆能吵起來。
這可是這麼多年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所以,韓存妥協了,沒再強迫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