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然地往黑板上望去,黑板上還寫著最後一節化學課的板報,是今天的值日生還沒有擦。
於是她很自然地問:「笙笙笙。你在想什麼呢?」
她說完這句話,正好值日生去擦黑板了。黑板上包括陸祈臣在內的白色粉筆字跡被一點點擦掉,江曼笙很自然地把目光收回來:「我今天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
那天在雨中,男生給她撐傘、遞五彩糖果給她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江曼笙很確定自己不會認錯。
同桌問:「別的班的麼?」
江曼笙點了點頭:「嗯嗯。」
這聽起來不是一件很大的事,同桌語氣也很輕:「是在哪裡認識的呀?」
江曼笙:「在我家旁邊。」
教室里是會準時關燈的,宿舍也有閉門時間,這時候班裡的人也陸陸續續都走了。
她們倆也沒有繼續聊,就這麼走了。
兩人離開課桌的時候,江曼笙還揣了一本筆記,她曾經在其中寫過莫泊桑《項鍊》的修改版結局。
也是有點巧合,江曼笙她們倆走出教室的時候,正好看到陸祈臣和他同桌也從隔壁班走出來。
陸祈臣微偏著頭,在跟他的同桌說話。
不再像今天下午陸祈臣遞給她數學題時,她習慣性表現得那樣冷淡,此時此刻江曼笙一眨不眨地盯著陸祈臣看。
陸祈臣微側著身,江曼笙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和他抬手時冷白腕骨上的一截腕錶。
他的舉手投足真的和那天在烏龍巷給她撐傘時一模一樣。一點也沒有變。
今天走廊里的照明燈有點壞了,一閃一閃的。
江曼笙感覺她的心臟亦是。在跳著一種名為心動的她尚且沒有理解的青春情緒。
然後那盞燈在下一秒徹底壞了。
但好在教室里的燈還沒有熄滅。因此也無人在意這一件小事。
陸祈臣跟他同桌走在江曼笙前面,江曼笙便和同桌跟在他們身後踩著樓梯往下走。
這會兒有個女生湊到他們倆旁邊說話,她叫陸祈臣:「陸班。」然後問了件班裡的事情。
陸祈臣很禮貌地給了回復。
江曼笙她們倆,就在他們身後靜悄悄地走著。
這時候到了一樓,陸祈臣他們是走讀生,要往校門外走。而江曼笙她們倆住校,要往校內走。
就這樣分道揚鑣。
但走了沒幾步,江曼笙突然想起自己新買的牙膏放在教室忘記帶了,宿舍里她已經沒有牙膏了。
於是她便跟同桌說了聲,自己回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