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勻結實的肌肉閃耀著汗意的光澤,朱蕊紅且圓潤,瞬間映了,漂亮得扎眼。
唐琛神色自若,目光卻毫不掩飾,直露也張揚,手裡的刮臉刀飛快地繞指一轉,淡淡地問:「褲子還需要我幫忙嗎,顧先生?」
「多謝唐先生,我自己來。」
顧西元單手彈開皮帶的金屬扣,噹啷一聲輕響……從上而下,一具完美的骨架。
在唐琛目不轉睛地注視下,西元只剩最後一層遮擋,雪白色,西式的,不似東方人喜歡的那種傳統的松松垮垮,緊緊包裹著,就像一團可以隨時握在掌心裡的雪球,任意把玩。
避無可避就無需再避,顧西元坦然地將一條腿邁進了浴缸,耳邊傳來唐琛的一聲低沉的嗤笑:「穿著洗?」
顧西元又邁進另一條腿:「嗯,穿著洗,如果你能出去的話。」
緩緩地坐進浴缸里,迅速被滾熱的水流擁了個滿懷,百骸具暢,分離的水流又迅速合上,受傷的左臂微微抬離水面,泡在熱暖中,顧西元不禁閉上了眼,任憑一旁的唐琛抽著雪茄,像只蟄伏在側的獵豹,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獵豹悄然起了身,扯下半掛在胸前的領帶,抓起顧西元受傷的左臂,顧西元瞬間睜開了眼,氤氳著水氣的嗓音一絲警覺:「你幹什麼?」
唐琛不說話,面無表情地將領帶的一端系在顧西元的手腕上,又將令一端系在浴缸上端的金屬把手上,顧西元的左臂離了水面,半吊在空中,半露的腋下,黑叢叢的,旺盛出一片鮮活。
一瓢水緩緩地澆下,令顧西元不得不再次閉上了眼睛。
潔白的發膏擠在手中,用掌心的暖將它們融化,修長的手指搓進柔軟的髮絲,不緊不慢,從頭皮到發梢,每一處都兼顧到,揉抓出豐富的泡沫,泛著茉莉花的清香。
顧西元抬了抬頭,剛剛睜開眼,細膩的泡沫便滑了進來,沙了眼,有點疼,抬起右手想要抹去,另一隻手便伸過來,替他抹了把眼,一塊毛巾丟過來,砸在顧西元的胸前,濺起的水花也打濕了唐琛的衣衫,片片水跡在白色的西褲上浸出幾許濕痕,隨著他揉洗的動作,微微晃動在顧西元的眼前,銀質的皮帶扣閃動著誘人的光芒。
扶著浴缸邊緣的手指,不易察覺地跳動了下,又克制地蟄伏下去,指節泛著一點白,指尖卻更加紅潤了。
顧西元抓起毛巾,覆在臉上,頭上忽然衝下一股水流,雪白的泡沫順流而下。
「起來,搓背。」唐琛的聲音沉而有力,依然令人不可抗拒。
顧西元坐起身,因為吊著一隻胳膊,只能側著身,半垂著頭,夾緊的兩腿在瘦長的浴缸里只能屈起來,後背傳來壓迫式的衝力,一下一下,令斥粿光潔的肌肉本能地產生一股力量,與之對抗,緊縛的雪球在溫暖的水裡也隨之一盪一盪的,不經意地擦過浴缸的底部。
唐琛壓下的身軀近在咫尺,裹在掌中的毛巾輾轉在背,也輾轉於心,麥色的肌理漸漸泛出一片粉紅……搓完背部又去搓兩端的肩,唐琛專注而細微,似乎在打磨著一件昂貴的璞玉,濕氣夾雜著熱氣,還有因為用力而微微吐出的氣息,若即若離地擦過西元的臉頰、耳畔,唇邊……纏繞成網,越裹越緊,將蒸騰的浴室,狹窄的浴缸,方寸天地,擠壓得不剩一點自由呼吸的。
起初,那一點難堪,註定是逃不過唐琛的視線,想要遮擋一下的意念也隨著由頭灌下的一瓢一瓢熱水沖刷得煙消雲散了,顧西元甚至大大方方地伸直了兩腿,任憑那裡囂張著,在水中傲然佇立,白色的,半透明,衣物相貼,輪廓分明,全部落入唐琛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