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看了看前排那兩位,阿江也戴上了墨鏡,目視前方,阿山還再看,從鏡子裡跟西元的目光撞了個正著,隨即兩眼一閉,又開始假寐。
這哥倆跟唐琛久了,精的能氣哭猴。
西元麵皮薄,臉上紅了紅,有些事是瞞不住的,雖然從來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但是唐琛那些聳人聽聞的傳說終究還沒查個水落石出,他們就像深埋在心裡的根根魚刺,時不時就扎得慌,蘇姍妮說那個粵劇大武生沈宥春,不就是被一個神秘人接走後,沒多久死在台上了嗎,如果這件事真的跟唐琛有關,那接走沈宥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唐琛最信任的人,阿江阿山其中的一個。
他可以不介意別人如何看待他喜歡男人的這個事實,但是他不能成為人人眼中唐先生養的一個小白臉。
靠在車窗上,西元合上了雙眼,這次真的想睡了。
行至中午,車身猛地一顛,西元醒了,只聽唐琛吩咐停車,在這裡休憩一下。
吉普車停在一條河旁,四周山高林茂,群鳥飛鳴,唐琛向大山深處望了望,泛起一抹冷笑。
西元取出地圖看了看,這裡已經是東南山的地界了,山路縱橫,但能行車的路卻是越來越窄,前邊的山谷看上去更是幽不可測。
身在野外也不用講究吃喝,幾個人拿出乾糧就著山溪隨便吃了點,西元走到溪邊,捧起沁涼的溪水洗了把臉,唐琛拿起一個水壺走到他身邊,蹲下來盛水,皙白的手指半浸在清澈的水中,倒真有種恍若輕霜抹玉欄的意味……
臉上猛地被人撩了水,西元醒神,二話不說將水回撩過去,也弄了唐琛一臉,沒等再撩第二下,唐琛又撩了一把,西元嘩嘩地幾下猛撩,弄的唐琛上上下下都濕了,只聽阿江喝道:「顧西元,你夠了!」
西元躲開一片水花,耳邊儘是唐琛呵呵的低笑。
忽聽呼隆隆傳來一片聲響,緊接著從山谷四周冒出幾十號人,將溪邊的四人合圍在中間,他們都身著深綠戎裝,幾乎與山融為一體,手裡端著槍,有幾個還都是重傢伙,一梭子就能撂倒一排,個個黑著臉膛,從神情到目光,粗野而冷漠。
唐琛緩緩地站起身,不動聲色地望著這夥人,西元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阿江阿山站在吉普車旁,按兵不動。
一隊人馬慢悠悠地晃到近前,為首的一人全身戎裝,高大粗獷,挎著槍,笑吟吟地望著唐琛:「唐老弟,多年不見還是這麼玉樹臨風的,來吧,將軍等你很久了。」
唐琛回禮:「多謝秦大哥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