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來啦。」有人發現唐琛的車,一呼百應,頓時鑼鼓齊鳴,人聲鼎沸,媒體也蜂擁而上,對著唐琛的車子拼命拍照,那些看似維持秩序的西警,也只是騎著馬,晃蕩在外圍,做做樣子。
轎車緩緩而行,唐琛壓了壓禮帽,遮至眼眉,卻透過低垂的帽檐掃量著車外。
「唐琛,唐琛,唐琛——」他們有節奏地呼喊著這個名字,為他搖旗吶喊。
西元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站在最前邊鼓動眾人喊得最賣力的就是汕島同鄉會會長賣巴浪魚送大黃魚的黎叔,站在他身旁的是蛙崽,揮舞著細胳膊,喊的小臉泛光,還有一些女人,她們聚集在一起,身邊還有幾個小孩子,也打著橫幅,上邊寫著:惜寡憐貧,扶孤助學。
西元知道,這是平時唐琛資助的一些青龍堂弟兄留下的遺孀和孩子們,給她們生活費,供孩子們去國外念書。
「阿山,一會通知青龍堂的弟兄,讓那些女人和孩子都回去,不要聚在這裡。」唐琛沉聲命著。
阿山猶豫著:「她們都是自願的,怕是趕不走。」
「就說是我說的,誰不走就停了她的生活費。」
「好的。」
西元知道,今天的唐人街也許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不禁看向唐琛,恰逢他也看過來,相視間,唐琛淡淡地一笑:「今天鴻聯社開會,很多跟著白老大一起混過的前輩都來了,我卻遲到了。」
西元動了動唇,不知說什麼好,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在總社的門口,有人上前打開車門,唐琛邁出了車,外邊的喊聲更是如浪席捲。
眾目睽睽下,唐琛扶了扶禮帽,也不理會那些噼啪亂閃的鎂光燈,目不斜視地走進了鴻聯社總社。
今天的規矩與以往不同,阿江和西元陪同唐琛一起上了二樓,辦公室的門大敞遙開,走廊里站滿了各家的弟兄,形成兩堵人牆,唐琛面無表情地穿過他們的注目,徑直走進了裡間。
西元也再次踏進鴻聯社這間平時難以進入的辦公室,長長的橢圓形會議桌,坐滿了一幫吞雲吐霧的人,大部分上了年紀,卻都衣履光鮮,穿金戴銀,每個人身後都站著兩名保鏢。
見了唐琛,沒人打招呼,大都冷眼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