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電影裡切換的鏡頭,懷裡的唐琛忽然不見了,西元茫然四顧,四周黑蒙蒙的,腦後忽然襲來一陣拳風,西元本能地避開了,看不清襲擊的人,只覺得來勢洶洶,逼得人透不過氣來。西元想擒住對方好看清他的臉,卻只看到一把槍,冰冷烏黑的槍口正對著自己,握槍的手很白很厚實,看著眼熟,西元抬頭去看隱在黑暗中的臉,砰——火光閃耀,離膛的子彈直飛自己的面門……
西元猛然驚醒,汗水濕透了衣襟,下意識地模了模身上,活著,哪裡也沒有受傷。
一絲細微的門軸掩合的摩擦聲,還有腳步聲,至少兩個人的,凌晨聽來格外真切,是唐琛臥室的方向,西元一躍而起,衝出了房間。
一個人剛剛從唐琛的房間走出來,一抬頭撞見了走廊里的西元。
西元僵僵地站住,望著衣衫不整的許瀾清,凌亂的頭髮,微紅的雙眼,錯位的睡袍……渾身上下一股說不清的謎亂味道。
許瀾清也愣住了,已經儘量放輕了動作,卻還是驚動了樓上的這個司機——一個令唐琛不念舊情,卻總是「念念不忘」的新歡。
終是許瀾清先回過神來,整了整睡袍,目光漸冷,只當西元空氣一般,擦肩而過,回到自己的房間,重重地摔上了房門。
一頭冰水潑下來也不過如此,唐琛果然不僅僅喜歡吃糖……恍惚記得,螳螂雖然什麼都吃,但還是最喜歡吃肉……西元怔怔地,任憑腳下又燒起一盆火。
唐琛的門忽然開了,唐琛走出來,只站在門口,同樣的一派凌亂和不整,毫無表情地望著走廊里的西元。
唐琛剛一邁步,西元果斷的轉身回房,身後的腳步聲宛如一道催命符,欺了過來,西元來不及撞上房門,就被唐琛用力地推開了。
西元撲向床,迅速從枕邊摸出槍,在唐琛撲過來的同時,槍口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唐琛瞬間不動了,濃黑的眼眸一瞬不瞬也定住了西元。
熱暖的氣兮急趗的交融,眼裡都框住了彼此,暗濤洶湧,唐琛無視額上的槍,又向前圧下來,西元的槍口也鼎回去。
唐琛微微一笑,明眸皓齒的惹人遐思:「用我給你的槍指著我的頭,你覺得合適嗎?」
西元冷冷道:「唐先生自重,還請從我房裡滾出去,這槍自然也就聽話。」
「吃醋啊?要不要我再賞你一隻鷄批股嘗嘗?」
唐琛玩味的態度,令人羞惱,西元低喝:「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