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清岫出來了,只聽到陳四低低地叫了聲唐先生,車身沉了沉,嘭嘭兩聲車門關了,西元沒有聽見唐琛和清岫的聲音,微微一晃,車子啟動了。
車裡很安靜,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路上開始有些顛簸,才聽見清岫問:「唐先生,這次不坐遊艇了?」
唐琛淡淡地回道:「鄉下。」
片刻後,清岫又說:「唐先生,我只有一個小請求,希望你能為我做主。」
「你說。」
「如果我死了,請把我和鳳鸞葬在一起。」
良久,才聽見唐琛慣有的冰涼口吻:「你不會死,明天早上我會親自來接你回去。」
清岫的聲音卻更加的清冷迫人:「像我們這樣的人,命如草芥,原本也不用唐先生如此費心。」
西元沒有再聽見唐琛的聲音,卻明顯的感覺到油門一轟到底,車速陡然加快了。
月亮雖圓卻蒙了層浮雲,如紗籠著,像張女人失了血色的臉,泛著蒼冷的光,照在鄉間幽僻的小路上,路的盡頭是片莊園,兩邊都是高大的橡樹,叢林掩映間佇立著一棟哥德式別墅,高尖的屋頂細窄的窗,越發顯得鬼氣森森。
車終於停了,唐琛帶著清岫來到別墅門前,不一刻,門開了,西元透過後備箱微掀的縫隙,看到開門的正是都大帥本人,一聲愜意地邀請:Come on,唐!
唐琛和清岫進了別墅,四下里又是死一般的沉寂,西元迅速跳出車,摸到別墅的側牆,瘦長的身影像吸附的壁虎,在爬滿藤枝的灰色牆壁上攀著那些細窄的窗,尋找著進去的機會。
不多時,別墅的門開了,唐琛走了出來,望了眼身後的別墅,壓了壓頭上的禮帽,上車駛離了莊園。
西元貼在一扇已經撬開的窗戶上,屏住呼吸,望著那車絕塵而去,這就是唐琛,他要做的事情絕不會回頭。
重新吸了吸氣,西元閃身跳進了房間,他要的做的事也絕不能回頭。
窗外的月光將一切照得模模糊糊,西元很快就知道了,這是二樓的一間浴室,連著外面的客房,像是許久都沒人住過,從兜里摸出事先準備好的黑圍巾,蒙住了面,悄悄打開了房門,有光瀉進來,外面是二樓的走廊,聽不到任何的動靜,也不知都大帥和清岫到底在哪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