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扒開張湛:「滾。」
想去推門的手被拉了一下。
張湛從口袋裡摸出個藥膏,鬆開他的手,撥了下他的衣角:「抹藥。」
許言俞見了鬼似的盯著那管藥膏。
「塗什麼藥?」
「青了。」
張湛又撥了下他的衣角,從口袋裡拿出棉簽來。
許言俞看著張湛手裡的藥膏和棉簽,下意識仰身,肩膀抵到隔間門,手指往後摸到門上的鎖扣,想撥開鎖扣直接跑出去。
狹長鳳眼垂著,天人交戰好一會兒,還是收回手站直,臭著臉把校服下擺拉上去。
棉簽沾著微涼藥膏抵在腰側傷口上,許言俞不自在的繃緊了肌肉,忍不住低頭看。
但衣服下擺皺在一起,遮住了傷口,他只看到張湛拿棉簽的手指,屈起的指節上有淡紫色血管。
許言俞倉促移開視線。
這裡的廁所本來就不常有人來,再加上為了迎接家長會,保潔打掃得很乾淨,現在地板上還有清潔劑的味道。
許言俞在香濃的清潔劑味道中,捕捉到一絲淡淡幽香,和那麼多次枕著校服睡覺時聞到的味道一樣。
藥膏都被體溫暖熱,棉簽還在腰間一下下擦著,許言俞不自在極了,兇巴巴:「好了沒有?」
張湛停了手,又拽了下他的衣角,手指無意擦過他的腰側,羽毛一樣的觸感。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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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把頭繩要回來,並得知許言俞和張湛正在戀愛後,於靜寧陷入很長時間的混亂。好在她本來就沒多喜歡許言俞,也一早就接受許言俞不喜歡自己的事實,也沒有過於悲傷。偶爾在學校會遇到許言俞,但可能是她沒再帶頭繩,許言俞也沒認出她來,她也不再主動和許言俞打招呼。
就這麼井水不犯河水的過著。
直到這次家長會!她得知,原來張湛家長會是他媽媽過來。
張湛媽媽!
楊訪老師!
對偶像的期待歡喜沖淡了對許言俞的逃避,在家長會結束前,她還是叫上小姐妹跑到許言俞班級後門,透過玻璃窗看自己偶像。
楊訪也算是很有名的鋼琴演奏家,但不喜歡鋼琴的人自然不會認識她,有些喜歡鋼琴但沒有刻意了解過的,也不能光靠臉認出她來。
她沒有大肆宣揚自己的身份,就那麼安安靜靜自己坐著。
於靜寧捧著筆記本,踮起腳尖認真看教室,確定許言俞和張湛現在都不在,想衝進去找楊訪要個簽名和寄語。
剛往前走了一步,小姐妹拉了拉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