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在後頸上的手鬆開，但那塊皮肉還留著剛剛的感覺，酥酥痒痒的。
許言俞假裝剛剛被叫醒，拽下校服看李俊蕊，聲音有點啞：「老師。」
李俊蕊驚訝：「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臉紅？
睡的了？
許言俞用手背碰了碰臉，幾分茫然。
李俊蕊已經雷厲風行的安排：「張湛你送他去醫務室。」
許言俞：「……」
直到躺在醫務室的床上，他都還沒反應過來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張湛也沒給他解釋的意思，在床邊坐下，仔細給他蓋好被子。
好像回到那次感冒，在自己家裡，張湛也是這樣認真照顧自己給自己蓋好被子。
許言俞打了個哈欠，閉上眼。
但已經睡了兩節課，現在一點都不困。腦子清醒得厲害，好像都能聽到安靜的房間裡，床邊張湛的每一次呼吸。
他嘗試好幾次還是沒有困意，乾脆睜開眼：「不想睡了。」
張湛沒看手機沒看窗外，就那麼坐著看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一睜眼看就對上張湛對自己的眼神。
他怔了一下。
聽到張湛問：「那怎麼辦？」
許言俞看椅子上自己的羽絨服：「我的手機在不在口袋裡？」
張湛去摸了摸：「沒。」
轉手把自己的手機拿給他：「你玩我的吧。」
許言俞看這個能用自己指紋解鎖的手機，好像又看到那個掛著魚食的鉤子，就這麼在眼前晃著，引誘他去咬。
「不用，也沒什麼好玩的。」
眼睛還在看那隻手機，嘴上卻艱難拒絕道。
說完，腦子轉了兩圈，又想到什麼。
他又開始盯這隻手機，並伸出手來：「給我。」
張湛把手機給他。
許言俞指紋解鎖，認真辨別主頁每一個軟體圖標，找到聊天軟體：「我昨天給你轉帳，你為什麼不收。」
前天他過生日，晚上請其他人吃飯，因為手機關機，是張湛結的帳。
一個人餐費三百多，那天去了二三十個人，許言俞不好意思讓他結帳，第二天手機開機後把錢轉過了他——他直接轉了個13140。
但張湛現在都還沒收。
他點開置頂的自己，想幫張湛把轉帳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