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回去學習了。
許言俞把書放下,餘光看張湛。張湛還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就連被他掙開的手還攤在膝蓋上。他垂頭看空蕩蕩的手心,側臉凝著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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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學事情多,剩下的大半天時間都在打掃衛生整理假期作業,好不容易空閒一點,教導主任又來叫張湛,說要商量百日誓師那天的演講主題,一走就是一下午。
雖然他表現得很正常,中午一起吃飯,幫許言俞收拾桌洞。但許言俞就是從他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點鬱結來。
他覺得張湛在生氣,或是情緒低落。追根溯源,是從早上開始的。
也就是說,自己惹張湛不高興了。
張湛沒給他擺臉色甚至沒說什麼重話,對他一如既往的耐心。可許言俞一想到自己可能讓他不高興了,心裡也跟著郁沉。愧疚心和補償欲催促他趕緊採取行動,讓張湛高興起來。
奈何沒有經驗,脫離網上那些套路情話,再按下性取向不提,他就是個鐵直男,根本不會哄人。
而且他心裡很亂,不確定張湛為什麼不高興。
是因為自己把手掙出來不給他牽?
還是自己拿他和郝宇星比?
還是讓他覺得自己只在意他的成績了?
不知道。
先道歉再說吧。
許言俞就這麼邊學習邊等張湛,但等到放學,張湛還沒回來。
郝宇星倒是躥過來,一臉嚴肅:「聽說你倆今天在羞辱我。」
許言俞還在做題,分給他半個眼神:「別坐張湛椅子,他一會兒回來了沒地坐。」
郝宇星聽話的沒坐,卻一拍桌子假裝生氣:「你都羞辱我了,憑什麼讓我聽你的?」
「我沒羞辱你,你可是我好兄弟。」
許言俞依舊不抬眼認真做題,隨口問,「誰挑撥我們好兄弟的感情?」
「孫巍然。」
「他倒打一耙,其實是他羞辱你的。」
「他和……他和范子晉說,你的成績乘以1.5才是我的。還說沒遇到張湛前,你的成績得乘1.9才能和我的成績一樣。」
郝宇星默默算了一下:「這不是實話嗎,也不能算羞辱吧。」
許言俞:「……」
他找了張卷子,「要不你還是做題吧。張湛不是也沒教你多少次嗎,成績進步還挺快啊。」
「那是,主要是他願意把卷子借給我抄。你的卷子簡單題從來不寫,難題只寫大致步驟。但他寫得非常詳細,還比答案簡單易懂。我抄著抄著還是學了點的。」
許言俞想到張湛卷子上那些印刷出來一樣的字跡,認同點頭。
郝宇星拿著卷子做了兩道題,一假期沒動過的腦子嗡嗡疼。他把卷子一和:「不寫了,都放學了,先回家吧。」
「你先回去吧,我等張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