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認自己就是不記得了,於是接受父母安排轉學離開。但還是在知道自己不記得、接受自己不喜歡他的情況下,選擇回來。
好像有把冰錐狠狠刺進心裡,鮮血淋漓的疼和深入骨髓的冷。
許言俞都要心疼死了。
但張湛只是垂眸看著消息記錄,因為已經接受許言俞的不記得,所以並沒有太大感觸,只是很平靜的告訴許言俞:「我們之前聊天也不多。那天你不是手機壞掉嗎,可能沒看到。」
他說到這里時甚至有點懊悔,「我不知道你手機壞掉了,以為你只是不記得我所以不想回。就也沒有再發過了。早知道……就多問問。」
許言俞更難受了。
他久久看著那句「你不記得了?」,控制不住的顫抖。
張湛看他,扶住他的肩膀,緊張:「怎麼了?」
許言俞也發現自己在抖,連忙把手機放到一邊,深呼吸幾次,打算和張湛說清楚這些陰差陽錯。
自己沒有不記得。
自己記得,自己也在找他,但是後來再去學校,他已經不在了。
深呼吸調整情緒,因激動缺氧導致的頭痛消退,許言俞張口想說話,房門被敲響了。
楊訪的聲音傳來,幾分疑惑:「張湛,你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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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些不可抗元素,楊訪暫時有兩天休息時間。
想著明天就是周末,可以和張湛商量著叫許言俞來家裡吃飯。畢竟許言俞也是張湛喜歡那麼久的人,現在好不容易在一起,自己要更重視一些。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又有空閒時間,總要吃個飯。
中午急匆匆趕來,在電梯裡見到外賣小哥,發現小哥和自己一棟樓。這麼一看,就是自己家的外賣,訂單還是許言俞的。
拿了外賣回家一看,玄關還有兩雙鞋,客廳里沒人。她這才敲門詢問。
剛問過,房間門就開了,許言俞跟在張湛身後,眼尾還有點紅。看到她,靦腆又禮貌的打招呼。
楊訪狐疑看張湛,有點擔心他欺負許言俞了。
要不實在沒法解釋為什麼周五中午不在學校好好上課,帶許言俞來空無一人的家裡,到底是做了什麼讓看上去這麼堅強的許言俞都哭了。
畢竟是擔心,她沒有貿然做主,而是用關心的語氣問:「小俞眼睛怎麼紅了?」
眼睛紅了?
雖然之前已經和楊訪見過面,甚至還一起過了年。但這畢竟是楊訪知道自己和張湛在一起後的第一次碰面,身份轉變讓許言俞有些說不出的緊張。現在聽楊訪這麼問,擔心自己衣冠不整儀容不佳留下壞印象。馬上垂眸,揉了揉眼底那塊皮膚。
——明明根本沒哭,但這塊皮膚莫名濕潤滾燙。
「可能是昨天沒睡好。」
楊訪更擔心了:「是張湛影響你休息了嗎?」
許言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