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時光重疊,四年前的他們還在裡面,而四年後,他隔窗相望。
張湛也跟著看,像這幾次和他介紹校園一樣:「醫務室,初二下學期期末考那天,我受傷了,你放棄考試送我來醫務室。校醫給我處理傷口時,你還給我倒水,問我疼不疼。」
許言俞問:「那疼不疼?」
「現在不疼了。」
「你當時怎麼回答的?」
「在喜歡的人面前,我當然嘴硬說不疼啊。」
許言俞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男朋友。又往醫務室看了一眼。
他已經回不到四年前了,但這個人還在自己身邊。
張湛牽住他的手。
許言俞摸了摸口袋:「我……有東西想給你。」
「什麼?」
許言俞牽住他另一隻手,自然把東西塞到他手裡。
柔軟脆弱,剛好貼在掌心。
張湛拿起一看。
是一張便利貼,已經過了太久,背膠不粘紙張褪色脆弱,上面的字跡都有些褪色。
十四歲的張湛寫字已經和現在差不多了,只是當時麻藥藥效沒過,字跡些許潦草。
巴掌大的一張便利貼上兩行字。
——「世間萬物都像小船,帶我走向你期待我的小島。」
張湛喉結一滾,整個人怔住。
許言俞卻又摸另一個口袋,低頭:「還有一張。」
他又遞過來一張便利貼。
同樣的老舊,被時光沖洗過的顏色。
這張的字跡潦草得幾乎看不清。但張湛跟許言俞坐了這麼久,還是能認出來。
「讓世界是世界,我甘心是我的繭。」
許言俞笑了笑:「你救下的那個小女孩,就是那家奶茶店店主的女兒。後來那年暑假,我去修壞掉的手機,所有店鋪都說修不好,我隨便找了家奶茶店坐著,就是那家奶茶店。」
「小女孩認出了我,以為我認識你,所以用膠水把我的便利貼粘得很牢。我都不記得了,是今年去找,店主還記得我。」
這幾天他們一直在一起,也就高考前一天許言俞回家收拾東西才分開一晚。
張湛聲音啞了:「找了多久。」
「沒多久,一過去就找到了。」
許言俞拿起他手心裡兩張便利貼,認真放在一起,仰頭去吻張湛,「你的便利貼膠不黏了,剛好掉在我的便利貼上——它也不想我找太久。」
「謝謝你,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繭,是有船來往的島。」
「還有……」
「你三模確實考了第一,找個時間兌換承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