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俞的功夫路數讓梅庚頗為心驚,內功陰寒,暗藏殺機,與他的狠絕竟如出一轍。
對方送上門來,梅庚心思百轉千回最終下了殺手,欲就此除去這個心腹大患。
梅庚的冷厲殺念令林書俞眉頭微蹙,想不明白西平王怎麼話都不說,便如同見了生死仇敵一般,又是一記對掌,二人各退數步,林書俞餘光瞥見榻上裹著錦被瑟瑟發抖的淮王殿下,頓時瞭然——是因淮王?
林書俞未再出手而是沉聲喝止:「王爺,下官無意冒犯,王爺又何必苦苦相逼?」
「少廢話。」梅庚隨手撈起一隻瓷盞,蘊起內力便當做暗器甩過去,林書俞堪堪閃避,心說簡直是個妒夫,主動示弱地退而不攻,無奈道:「王爺,兄長剛去,下官若在西平王府出了事,恐怕王爺也不好脫身。」
「用你管?」桌子被掀翻,西平王凌空一腳,踹了過去。
殺了這個狗雜種!梅庚狠狠咬牙,動靜鬧得太大,秦皈和劉管家相繼被引來,瞧見王爺同林家二公子已經從房中打到了庭院,二人宛若生死決鬥般,分明沒拿武器,卻已然是搏命之勢。
「王爺?」秦皈沒貿然出手,卻換來梅庚一句:「動手!殺了他!」
王爺發話,秦皈當即拔劍而出,林書俞眼皮狠狠一抽,忙高聲道:「王爺,下官當真並非有意冒犯淮王殿下,王爺何以如此?」
秦皈頓悟,總算知道自家王爺發什麼瘋,合著是波及了他心尖寵!
眼看情勢愈來愈亂,周遭暗衛接連現身,穿著單衣從房中匆忙跑出的楚策連忙道:「停下!梅庚。」
宛若瘋狗似的西平王動作一頓,林書俞藉機迅速退後,衣衫凌亂,束起的長髮也落下幾縷,唇染鮮血,狼狽不堪。
梅庚也沒好到哪去,拎了拎下滑的衣襟,抹去唇角一抹血跡,狠聲道:「過來,再打。」
林書俞叫苦不迭,他就想過來探探底,結果發現西平王的臥房內竟睡著淮王殿下,未料想引得梅庚瘋了似的追殺。
好在怯怯的淮王殿下一頭撞進了西平王懷裡,扯著他衣袖小聲道:「不要鬧了。」
林書俞看得目瞪口呆。
只聽傳聞說五殿下曾是西平王孌寵,洛王提及此事面色微妙,如今親眼得見,二人舉止親昵,但又……仿佛不是那麼回事。
梅庚攬著清瘦少年上下打量,也不顧自己此刻的狼狽,柔聲問道:「沒事吧?」
林書俞:「……」
您仔細瞧瞧淮王殿下他連根頭髮絲都沒掉,能有何事?
秦皈和劉管家見怪不怪,自從上回王爺莫名發瘋,讓殿下纏綿病榻半月,對淮王殿下那豈是無微不至四字,都恨不得將人揣袖子裡去哪都帶著。
不過是回來的晚了些,便發現林書俞這個混蛋摸進了房中,梅庚恨不得當場撕了這個前世今生都討厭到骨子裡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