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比窗外狂風驟雪還冷。
「公主殿下。」梅庚坐得安穩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上下打量了眼妖嬈美艷的西夏公主,嗤笑一聲,「孤身一人進本王的軍帳,勇氣可嘉。」
姜梓川嘴角掛著笑,一雙嬌嬌嬈嬈的美目內是森寒與怨毒,她冷笑一聲:「西平王過獎了。」
她倒真不是一個人來的,只不過同行之人全被攔在了外頭,連她的武器也給下了。
相看兩厭,梅庚捻了捻指腹,斂下眼漫不經心地笑了,「當年焦蘭殿內,公主可是威風得很。」
話至末尾,又帶了幾分冰涼。
當年西夏使臣入楚和談,卻在焦蘭殿內對楚策欲行不軌,惱羞成怒將人打傷,梅庚記得真切,可偏偏姜梓川蹙起眉,眼底掠過一剎的迷茫,顯然是前事已忘。
「公主出使大楚,逼著我大楚淮王殿下下嫁西夏和親。」梅庚不徐不緩地輕聲,餘光瞥見姜梓川倏爾難看下來的臉色,倒生出幾分愉悅,輕笑,「當夜發生了什麼,公主應當還記著吧?我家小策不僅被占了便宜還險些丟了性命,此事本王多年來可都銘記在心,望有朝一日能回報一二。」
姜梓川臉色已經開始發白,她雖然不記著什麼宮殿,卻清楚那晚發生的事。
當年她以為大楚亡國已然不遠,便肆無忌憚同舅舅欺辱那文弱不堪的五皇子,誰知被大楚利用此事反將一軍,好處沒撈多少不說,回夏後還被母親訓斥不知輕重,為了個男人壞事。
「看來公主是想起來了。」黑袍的年輕將軍眉眼噙笑,舉止間透著矜貴,修長白皙的指節隨手抓了案上粗製的陶盞狠狠摔在地上,碎裂聲伴著怒吼響徹軍帳:「你該死!」
中原自古便自詡禮儀之邦,條條框框嚴明而複雜的規矩束縛,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便是其一。
但梅庚從來都不是個守規矩的。
他恨不得把眼前這條美女蛇似的女人剝皮拆骨,但西平王的震怒卻讓齊修和葛楚一震,王爺脾氣從來不好,但二人還是被「我家小策」這四字給驚得面色微妙。
困擾了數月的難題終於有了結果,二人對視一眼——看來未來王妃是淮王殿下。
「你知道,姜戎是怎麼死的嗎?」梅庚仿佛忽而來了興致,「他在戰場上負傷被我生擒,我將他赤足縛於樹上,雙足埋進雪中一個時辰,再入沸水中滾一圈,再在他清醒時拆下來。」
梅庚語調平緩而悠長,仿佛只是閒話幾句,卻已經讓姜梓川有些輕顫,她著實沒料到梅庚手段如此殘酷,甚至隱隱為自己此行托大而來後悔不已。
但梅庚語調忽而輕快了起來,他笑了笑,「我將他整個拆了,剝去皮肉,再將骨骼以鋼釘接好,連同內臟碎肉送還了西夏,不過沒想到西夏會稱他戰死,不過也無所謂,想必再過些日子軍中便會傳遍此事。」